吴县令听到这话,脸色微变说道:“穆军使,好胆色!这话也敢说?”
穆有粱接话:“说了又如何?!双宁营不当送死的炮灰!双宁营是团练营,团练营的责任便是维护一方平安!要不吴县令去找李嗣本大人问问,看看李大人会不会调我们上战场!”
吴县令听闻,气得起身说道:“好!两位军使大人厉害,吴某调不动,自会去请示上官!看云州上官如何提调你们!”
孔盛东反倒平和起来,说道:“吴县令,您抽空也去看看棚村的流民有多可怜,青壮年本来便少,再征兵只剩下老弱病残,云盛堂花了大力气安置流民,目的是让河东道、云南县休养生息,衣食不缺,大人该向上官请示从雁门关内多派人马,雁门关外不能再抽调了,再抽调谁来种地,谁来交税!为官一方,造福一方啊!不能为官一任,祸害几年!百姓不是泥捏的,惹急了、逼急了,谁都不好看!”
吴县令马上说道:“我说的是双宁营!不是要调流民上前线!孔军使不要偷换说法!”
“双宁营便是本地农户、猎户和流民所组成,平日里照样种地、打猎,调双宁营一样的道理!”孔盛东答道。
堂上沉默了片刻后,孔盛东问道:“大人还有其他事情吗?”
吴县令脸色极其难看,说道:“我本来还想让云盛堂出点钱呢!看来现在也不用说了!”
孔盛东点点头说道:“那县令大人别说了!棚村有上千人等着吃喝呢!我还没向县里要一文呢!安抚关内道流民是河东道官家制定的施政方略,云盛堂既然接了这事,那就必须做好!至于其他的事情都先要放到一边!”
吴县令真恼了,起身说道:“那告辞了!不耽误孔军使办正事了!”
孔盛东和穆有粱同时起身施礼,说道:“不送!”
安仁领着吴县令和朱主簿刚出了院子,穆有粱骂道:“竟然起了瓦解和消弱我们的念头,吴县令和朱主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要多防着些这两人!”
“不用管他们!他们能奈我们如何!我敢断言,此事背后有人捣鬼!吴县令只是个傀儡,今日也只是来试探我们的!”孔盛东回答。
两人正谈着,游十郎和董倩、董傜从后面走了出来。
游十郎夸张地说道:“孔大人、穆大人真硬气,连县令都敢呵斥!佩服!佩服!正所谓手里有刀不怕贼,荷包有钱敢进店啊!”
穆有粱说道:“前一句还说得通,后一句是什么话?狗屁不通啊!”
游十郎忙说:“这不是形容双宁营豪横嘛!”
“穆兄,看来我们的远虑也该考虑了!如今云南县这两位可不好对付,他们背后还有李克宁撑腰,说不定真弄来调令我们可被动了,总不能真听宣不听调吧!”
董傜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小心地说:“小女子,大概知道两位大人要谈什么了!”
孔盛东和穆有粱互看一眼,孔盛东说道:“那你说吧!”
“双宁营是地头蛇,眼下也没有势力能威胁到双宁营,所以两位大人连县令也不怕,可是万一有一日,来了真正的对手,双宁营肯定要有退路,这退路便是两位大人所要谈之事!”董傜说道。
穆有粱又看了看孔盛东说道:“这大花瓶挺聪明,有点小看她了!”
董傜听了也不恼怒,反而笑着问:“我说对了吧?两位大人私下叫我大花瓶?”
孔盛东尴尬咳嗽两声,对董倩说道:“没事多管教一下她,别让她生事!太聪明的人容易自作聪明!”
董倩笑了笑算是应允了。
孔盛东这才说道:“大概意思是这样!”“云盛堂和双宁营依托从东到西几个村子东西连成了一线,平时做生意时,两头放开,同时向南北延伸,保证商队的正常运转,一旦遇到紧急情况,双宁营掩护云盛堂的人员和几个村村民撤到斜石谷内,在双梁村和和安宁村布防,再不行,便继续向西撤至旧驿站农庄,甚至西面的津河镇,但到了西面我们还是没有根基!向南的路一直没有打通,如果我们在山里联通了双梁村到朔州的山路,不但可以多一条撤退路线,实现从云州撤到朔州,甚至过雁门关进入代州的目的。而且这样不论遇到什么情况,也不用担心后路,退到雁门关内后,除非河东道全面失守,我们总能活下来!毕竟来敌想在几天内连续攻克云州、朔州、代州,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
游十郎、董倩和董傜听完孔盛东的话满脸惊诧。游十郎真诚说道:“孔大人果然一心想着办大事,这样的事,我可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