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事乔山公已经三次说起,孔盛东实在没法推辞,想着不能辜负乔山公的信任,他转身和梁安丙说道:“你辛苦一趟,把这孩子送到善堂,交给裴嫂子和梁安乙,让裴嫂子一定帮忙照顾好,他和穆风年龄相当,正好一起相伴成长。我回头和穆兄说一声,请他也给予照顾。这事你和其他人不要多言,对外只说我的远房妻侄前来善堂学习,省的生出其他事。”
梁安丙点点头,走上前笑眯眯准备领着这个孩子出门。这个孩子也乖巧,和乔仁溪、孔盛东挥挥手告别,乐呵呵和梁安丙出了门。
孔盛东说道:“这孩子不错!脾气性格很豁达啊!”
乔仁溪苦笑着回答:“孩子是不错!可是眼前的局势可不好!我们乔东家让我也提醒孔东家一句,不要因为太原府保住了生出大意!河东道此战损失不小,军兵将领不用说了,仅是投降的五品以上官员不下百人,而且汴州军借机实力大增,接下来两年河东道也是危机重重啊!”
孔盛东心里明白,如果不是情势不妙,乔山公绝对不会把自己孩子都送到云州来,谁舍得让自己这么小的孩子远离身边啊!他听乔仁溪说完,回答道:“乔掌柜放心,我知道其中的隐忧,自会小心谨慎应对。”
送走了乔仁溪,孔盛东不敢大意,命墨先生、梁安丙和张风青多派人出去打探消息,在各州多设暗桩,对进出云南县和上泉镇的各方势力要严密监控。
不久墨先生传来消息,关内道再次发生巨变,凤翔军投降汴州军,昭宗回到了长安,梁王朱温想强行将昭宗掠到洛阳,已经把长安的权臣、宦官杀了几百人逼宫,所用手段惨烈——全部仗杀。昭宗刚传旨封梁王朱温为太尉、大元帅,名义上统辖天下兵马!
孔盛东还没从这些令人震惊的消息里回过神,一大早张风青突然火急火燎从云州赶回来见他。
张风青一边用道袍擦着汗水,一边说道:“孔哥,不好了,云州除了北门开放,其余三门关闭不开,许进不许出。传闻北门发现有幽州军暗探出入,云州城怕是有变!”
孔盛东顿时惊起一身冷汗,他想到七姐一家还在城内,立时心乱如麻。但此刻情况危急不容其他,他强行不去想七姐一家,快速让自己镇静下来,问道:“还有什么情况?别急,细说一下!”
“我本来要去云州城见见邓忠,问问云州这些天的情况,可是刚到云州南关,发现有云州刺史的卫队盘查入城人员,扣留抓捕了不少人,我留了个心眼,没敢莽撞向前进城,找了个城关的住户问,才知道昨夜开始,云州突然封锁四门,不得出入,今晨开了北门却不让出城,反而进去了一队貌似幽州军的军兵。这可不对啊!在云州河东军和幽州军可向来没什么来往!双方互相争斗了这么多年,幽州军怎么能进了云州呢?而且部分云州城防军和巡防军都在向云州城外集结,好几位将领也回了云州!”
孔盛东额头渗出汗水,脸色发青说道:“还要有更准确的消息!这些情况只能说云州出了事,到底什么事我们不知道啊!”
梁安丙走上前说道:“要不我去看一下!?”
孔盛东点点头,他知道梁安丙的骑射精湛,武艺也高强,如今这情况只能让他去。
孔盛东说道:“那你去!最好抓个军官这类的活口,一定要小心!形势不妙你先回来!保着性命要紧!”
梁安丙点头应允,立即奔出宅子,选了一匹好马,一阵风似的从上泉镇北面奔了出去。
孔盛东转身对张风青说道:“你立即回双梁村,路上先到善庄通知李义集结人马守在善庄石寨,等着接应我们,之后到双梁村通知我三哥,加强北面东、西两座山梁的防御,防止有人偷袭,再让我三哥派人通知农庄的朱胜,让朱胜带人赶回双梁村守住第二道石寨!”
张风青忙答应,索性脱下长道袍,拎着跑着出了院子,也骑马向西去报信。
孔盛东喊道:“安仁!你带着几个伙计分头去找穆军使和墨先生,他们在五边堡村附近巡查烽火台,见到他们立即让他们在五边堡南收拢人马,等着消息!没有我的指令不能乱动,快去!”
安仁知道情况紧急,顾不得其他,返身也跑了出去。
李知行焦虑问道:“我们呢?”
“收拾东西以防万一,去车马店把所有车马都用上,准备撤走!”
李知行问道:“还没有准确消息,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顾不上等消息了!万一云州有事,大半天的时间云州的军兵就能到上泉镇,我们先动再说,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