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甲上前把穆有粱领到一边,背对众人把善庄石寨的事情和穆有粱讲了一遍,又讲了云州冯七姑娘一家遇害的事。
穆有粱越听神色越不对,转身喝到:“轻骑兵全部和我走,我要杀了吴县令!我要幽州军知道知道双宁营的人杀不完!”
墨先生和孔盛东上来劝阻道:“我们的人太少,万一幽州军不顾一切返身杀回来,我们招架不住啊!他们还有一千多人马在啊!千万不能莽撞冲动!”
穆有粱脸色铁青说道:“就让他们这么跑了?我对不起死去的善堂弟子们,对不起梁安乙啊!”
“穆兄,听我一言,眼下不是报仇的时候,我们想尽一切办法才吓退了幽州军,可是真打起来,我们全战死能杀多少他们的人!现在云州已经被幽州军占据,据说刘仁恭派出了数万人马到了云州东面的右卫县,河东道主力不来,我们没法应战,只能先等一等!”
穆有粱瞪了孔盛东一眼,颓然不再说话。
孔盛东说道:“穆兄安心等几日不晚!他们要守云州城我们便去袭扰,他们要退走我们去截杀,但必须等到河东军援军来!”
穆有粱听了劝告,心绪逐渐平静下来,狠狠拍了拍长刀,叹了口气起身说道:“好!先去云南县!等几日便等几日!”
双宁营人马进了云南县,县城里街道上一片狼藉,崔县丞在几个熟人搀扶下出来见孔盛东和穆有粱。原来崔县丞被抓后,被关进了县衙牢房,几个看守趁吴县令不在,冒着风险把他藏在了县衙的地窖里,这才躲过一劫。但是崔县丞被打得惨不忍睹,脸上红肿淤青一片接着一片。
“两位军使,云南县城现在一团糟,你们派兵接管吧!衙门里没多少人了,驻军跟着吴县令跑了一多半,我实在没办法控制局面,请你们无论如何出手帮帮忙!”崔县丞刚见到孔、穆二人马上当作救命稻草,说什么也要让双宁营接管云南县。
“损失看来很惨重啊!没想到吴县令这么狠,这个叛徒!害了多少人啊!”孔盛东骂道。
“哎!有人家男丁被抓了丁,还有女儿被掳走的,一天不到悬梁自杀了三人了!他们这两天多还杀了一百多人!造孽啊!”崔县丞说完,指着一队临时拼凑起来的衙役说道,“你们从现在起,一切听双宁营两位大人的调遣!不得推诿!”
孔盛东无奈,只能指挥双宁营接管了云南县,并派武大山和蓝大河两人带棚村的庄丁进县城帮着维持秩序。告别了崔县丞,两人又匆匆赶到上泉镇云盛堂总堂,这里已经被焚毁,变成一片焦土,只有几根烧成黑色的大梁还在冒着烟,连旁边的三个铺子都殃及池鱼受了连累,也被烧成了废墟。
孔盛东看完一阵心疼,但他马上吩咐安仁:“先清理吧,之后全部重建。云盛堂总堂搬到车马店东面,和南货铺近一些,也好看护。邻里们烧掉的三间铺面我们也帮着重建了,不能不管!”
安仁也心疼不已,说道:“里面的货物也被烧了!损失至少五百贯,哎!”
“这时候能保住人已经万幸了,货物损失了是小事,人在生意在,货物的损失还能慢慢挣回来!”
安仁又哎了一声,不顾废墟里的污浊和危险,爬进去徒手翻找可用的物品和货物。
孔盛东几人转入南货铺,好在这里平安无事,只是被抢走不少货物和摆设的物品。梁安甲等人立即开始收拾起来,孔、穆二人叹口气进了内堂,坐下后,穆有粱问道:“我这边还好,只伤了几个!你那边这么惨烈!损失到底有多大?”
“双宁营损失接近百人!哎!善堂损失也不小,死了十四人,全是这几年崭露头角的小一辈,还有梁安乙!太可惜了!幽州军太可恨了!”
穆有粱听完,紧握长刀,脸色铁青,过了好一阵才说道:“我们还是人太少,正面面对军团级的军队再有战斗力也挡不住,难免折损人!算了,你已经尽力了。还好安宁村、双梁村村民没有损失什么!这次上泉镇的住户和商户也算万幸!及时跟着你撤走了,不然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上泉镇恐怕也保不住,以后没谁来做生意了!”
“可是善堂里损失的都是好手,太可惜了!穆兄,我有些愧对你啊!”
“哎!不要这样说!我还不知道你!当时你也没别的办法!我听梁安甲说,他们都是笑着赴死的!可见他们死的其所!不说这些了,不知道河东道的援军什么时候能到?再晚幽州军和叛军别跑了!”
“我再命人去催催!这次幽州军瞅准了时机,策反了云州守将,他们敢这样做无非是见雁门关外河东军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