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敌人的大军的强攻,张飞并没有选择正面强攻。这一回,他冷静的没有率领骑兵冲锋,反而是亲自掩护不少牧民下马,组成阵列向着前进中的张举军射箭,打乱张举军的阵列。
这一招对于中军的张举军精锐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甚至还被张举军中的弩手还击了一波之后,损失了不少战士。要不是张飞在两军之前丝毫不惧,那些乌桓骑兵恐怕就要直接溃退。
好在张飞和亲卫就站在前方,所以这些乌桓武士也没有溃散,反而是向着弩手们进行了还击。
如果是在防御作战的过程中,这毫无疑问是自杀行为,营垒庇护下的弩手根本不会被弓箭攻击到。
但是现在这是在野战之中,弩手们不得不在没有掩护的旷野上上弦装下一支箭。所以,这就给了乌桓武士还击的机会,毕竟拉弓射箭的速度可要比上弦的速度快多了。随着一阵箭雨向着弩手的所在抛射而去,张举军的弩手就被压制了。
要不是弩手天然需要更大的空间,那损失还要更加惨重。但是,这些乌桓弓箭手的几轮齐射确实是让张举军的弩手是哑了火。
弩手损失惨重,张举自然要在战场上找回场子,让步兵加速前进。
可是没了背后的弩手保护,前线的张飞亲卫和少量乌桓精锐骑兵就在张举的主力面前画起了圈子,用直射的方式来减缓张举军士兵前进的速度。
毕竟,步兵们必须保持阵型才能对抗骑兵,这是所有战士都知道的常识。如果阵线被撕裂,那么他们的命运恐怕就十分的堪忧了。
可是,战线就这么宽,能够发动攻击的骑兵还是十分有限。只能是减缓张举叛军前进的速度,实际上是完全没有办法阻止这支大军缓缓向前,逐渐逼近谷口。
而战斗中,鲜卑武士轮流下马步射,尽管压制了弩手,让第一线的步兵的行进速度无法提升,体力消耗也越来越大。
他们所携带的箭矢也消耗的很快,战斗到午时,几乎所有鲜卑武士所携带的弓箭都已经耗尽。
“喝水,上马!”
张飞对着自己的亲卫下达了命令,也向着周围的鲜卑武士传达了自己的命令。
但是,还有比他还等不及的人,左右两翼的张举军精锐程度远不如中军,在压制弩手之后,见到步兵的阵线已经摇摇欲坠,蹋顿和屈力图已然带着乌桓骑兵是直接冲入了张举叛军的阵线。
如果这些骑兵都是精锐的着甲骑兵,或者哪怕他们都用上了汉军精锐用的镔铁武器,那也很有可能做到势如破竹。
只可惜,这些对于乌桓骑兵都是不存在的,他们用的铜或者生铁枪头的杀伤力还不能完全发挥出骑兵冲锋的全部优势,而张举早就做好了安排,在第一线的炮灰士兵之后,在第二线排列了相当数量披甲的精兵。
当冲破第一层士兵阻挡的鲜卑披甲精锐陷入到与张举军披甲士兵的战斗中之后,本来势如破竹的骑兵冲锋就停了下来。牧民们和那些临时征召来的农夫就杀做一团,组织程度不足的游牧民根本没法做出大规模的再次冲锋,只能是仗着自己有马匹站在高处的优势,和那些农兵厮杀。
这场战斗真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整条战线扭曲在一起。一场骑兵对步兵的疾风骤雨般的战斗,就这样变成了一场漫长的拉锯战。士兵们互相一戟一矛的互相攻击,血水和尸体把整条战线变成了一条血线。
唯有无主的马匹不断地从前线跑到后方,在距离战场不远的地方停下来吃草,显得与这场血腥的厮杀格格不入。
而在这场血战之中,最吃紧的反而是张飞所统帅的中军。他手下的主力除了两百血衣骑之外,主力也是大批牧民。但是,他的对手之中披甲且训练有素的精兵数量远胜于其他两翼。那些牧民在训练有素的结阵步兵面前,那是相当力不从心。
要不是张飞勇猛无比,在整条战线上带着他的亲卫来回冲锋,一次又一次的把张举军的进攻杀回去,中军可能早就已经崩溃了。
可是,张飞几年的战斗经验依旧告诉他, 现在还不是出动血衣骑的时候。这支部队是要一锤定音,现在这种厮杀,两百人的精锐骑兵并不能解决问题。他需要一个时机,一个发动决胜一击的时刻。
然而,还没等这个时机到来,张举的后手先到了——他手下渔阳城中的五千精骑从张飞军的后方突然出现,黑压压的一片,掀起了巨大的尘埃,仿佛是千军万马正在向着前方冲来。
若是让这支部队冲到张飞所部的身后,那这些牧民的士气,怕是马上就要跌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