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云雾衫林内,月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
龙炙的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澹台寺身上,此刻的他正站在一棵参天大树下,正面盯着他们,准确地说是盯着司徒雪。
“师娘,那人你认识?”
龙炙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司徒雪点了点头,眼神复杂,轻声回答:“认识,他是澹台寺,是你师父的堂弟。”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龙炙还是从中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澹台寺?”
龙炙眉头紧锁,这个名字在他脑海中回荡:不对啊,这名字以前从来没听师父提起过啊?
司徒雪打断了他的回想:“小炙,今晚的事,我希望你能暂时保密。等我查清楚事情原委之后,会向你解释一切的。”司徒雪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龙炙虽然满心疑惑,但见司徒雪神色严肃,只好点了点头。他看向其他几人,司徒燕燕、司徒正法、余秋水也围了上来,他们的眼神中都充满了询问和关切。
“姑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人不是杀手吗?你怎么…”
司徒燕燕率先开口,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
司徒雪深吸一口气,看了看众人,缓缓开口:
“这件事很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但请你们相信我,我这么做有不得已的理由,请大家谅解。”
司徒正法沉吟片刻,开口道:“既然姑姑这样说了,那我们就按照姑姑的话去做吧。”
余秋水也点了点头,表示支持:“小雪,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朋友,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站在你身边。”
龙炙虽然心中仍有疑惑,但见众人都表示支持,也只好暂时放下心中的疑虑。
他看了看远处的澹台寺,心中暗自琢磨:“这个澹台寺,到底和司徒雪之间有什么秘密呢?而且上次对端木云溪出手的,也应该是他吧。”
经过商议,众人决定先帮司徒雪隐瞒此事,带着龙炙离开了这片云雾衫林。
在离开的路上,龙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司徒雪仍然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盯着澹台寺的背影,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
随着其他人的离去,云雾衫林内再次恢复了宁静。司徒雪缓缓走向澹台寺,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她的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手中的拳头也紧握得发白。
当她终于站在澹台寺面前时,情绪突然失控,声音颤抖地问道:“澹台寺,当初你为什么突然消失?为什么再次出现的时候,要用灵魂触须将澹台青苍推入云渊潮潭?”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
澹台寺转过身,面容憔悴,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楚。他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
“雪,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想象的。我当初的离开,是为了守护你,也是为了守护澹台家。可是我好像搞砸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重的负担。
“守护我?守护澹台家?”
司徒雪闻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你知不知道,澹台青苍他……他是我爱人!若不是你,他怎会落入云渊潮潭!”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情绪几乎要崩溃。
澹台寺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无奈:“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当时的情况,我们别无选择。云渊潮潭是暮灵城的禁地,我们利用这个规则,将澹台青苍逼入绝境。我已入局,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
司徒雪打断了他的话,情绪更加激动,“你知不知道,他当时还想反抗!可是你的灵魂触须,却将他拖入了无尽的深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她的泪水终于滑落脸颊,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澹台寺默默地承受着司徒雪的指责,他没有再解释,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座孤独的雕像。
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都无法弥补司徒雪心中的伤痛。他看着这个昔日的爱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哀伤和悔恨。
“雪,对不起。”
澹台寺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我知道我欠你的,这辈子都偿还不清。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局。为了澹台家,也为了司徒家。”
司徒雪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澹台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大局?大局就是牺牲我和我的爱人吗?大局就是让我承受失去爱人的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