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妙清脆的声音矫正道:“二弟你得叫我大嫂。”
“噗嗤!”
许意一声嗤笑,桃花眼看向许清妙,“三妹妹可真会占我便宜。”
许清妙看着他麦色精瘦的脸上一双灼灼桃花眼定定地看着她。
她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记忆里许意离家时肤白貌美,一双带笑的桃花眼迷倒方圆百里见过他的女郎。
许清妙莫名觉得现在的许意对她态度有些微妙,但又说不上来什么具体的来。
“走吧,不用理他胡闹。”
许恪拉过她的手腕带着她向前给老太太、王氏行礼。
“行了,人都到齐了就开席,都出去外面花厅坐下。”
老太太不知为何淡了笑,带着众人出了隔间。
刚刚从青云院撵回来的三个丫鬟正在院子里忙活,许清妙不解地看了眼老太太。
这老太太真是不厚道,这么些个艳丽貌美的丫头,她一直留在院子里是还不死心呀!
“坐吧,别愣着,今儿有上好的陈年花雕,大郎定要好好陪二郎喝几杯。”
老太太恢复了笑脸,誓要将两孙子拉在一起好好聚聚。
“孙儿从命。”
许意继续笑闹,俩兄弟互相说着祝酒词,你一杯我一杯,好不热闹。
“大家都喝,燕娘你们婆媳也喝,喝了这顿酒明儿再来陪我逛园子。”
老太太发话,没有不从的,许清妙也端着酒杯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簪花饮酒,人生雅事。
许意酒兴越发高了,嚷嚷着让一旁伺候的大丫鬟也给他敬酒,一时间,院子里的丫头都围着他说尽了赞美之词。
许恪笑看着摇了摇头,倒没有丫头敢当着许清妙的面去给他敬酒。
酒席过半,老太太散了丫头婆子,自个也拉着王氏起身回房,临走前缓缓道:“鹊枝先送三娘回青云院醒酒,不用管你们翰林,等他们兄弟喝够了,我自会派人送他回去。”
鹊枝恭敬领命,扶着半醉的许清妙起身。
许恪喝过酒的眸子如水洗了一般明亮,直直得看向她:“可有不舒服?”
许清妙勾着笑摇头:“哥哥放心,我没喝多,只是有些闷热而已,回去洗漱下就好了。”
“好,那你路上慢点。”
“嗯,你们俩也别喝过了。”
许清妙搭着鹊枝的手走远,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花丛里,许恪才收回目光。
转头便见着许意落寞清醒的样子。
“不喝了?”
许恪自知没有最近三年记忆,但他还算了解自己的弟弟,热闹过后喜欢一个人舔舐伤口。
只是他不知道今日的许意为何所伤怀。
许意咧嘴一笑:“喝,为何不喝?”
一碗黄汤入肚,半生愁绪离索。
许恪也不劝他,只俩人轻酌慢饮,酒到浓处话也多起来。
许恪脸颊泛着胭脂色,“父亲来信让我带着祖母母亲进京了。”
许意听后喃喃道:“本就不该让她们留守云田,爹和三叔在京里做官,二叔马上也会调回,你们都在京城了,我也要把生意做到京城去。”
许恪笑道:“那你不用常年不着家的四处跑了吧?”
许意也笑:“整个大雍国我都跑遍了,再跑就奔着海外了。哥,你知道吗?海崖那片海域过去是还有陆地的,只是太远了,我舍不得你们。”
天下很大,去看过走过,总归是要回到出发的地方。
所以他回来了。
*
许清妙躺在榻上,昏昏沉沉,耳边是窗外叽叽喳喳的鸟语虫鸣。
“鹊枝,哥哥回来了吗?”
她睡不着,惦记着喝酒的许恪,她总觉得老太太在使坏。
鹊枝端了热水过来,拧湿帕子给她擦脸,哄她:“小姐别急,翰林陪二公子喝酒,喝完就回来了。”
“鹊枝,我问你,二哥怎么变了这么多的?”
鹊枝苦恼道:“小姐,这奴婢哪能知道呀?二公子常年在外,只您和翰林成亲前匆匆回过一趟,那时候的二公子跟现在差不多呀!”
许清妙揉了揉散发着热意的脸蛋,“噢,我大概是太久没见到他了,鹊枝,你待会去老太太院子里守着,翰林喝完就接他回来。”
鹊枝犹豫:“可小姐这里也缺不得人呀!”
许清妙摆了摆手:“你让宁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