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大长老书房内。
日向千枝与日向龙丸俩姐弟正在书架上翻找着,各式卷轴铺散一地。
自从完成贵族的任务,日向龙丸每每想起树后传来的视线,都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个视线若有若无,时隐时现,与他过往遇到的任何视线都不相同,不似恶意,也不似善意,反而与那些贵族有些相似。
当一个人注视着另一个人,如果后者比较敏锐,就会感知到对方的视线,忍者也正是借此作战。
可日向龙丸对视线的感知比较特殊,在他的感知里,不同的视线带着不同的变化。
带着杀意的目光冰冷。
弱小的人的杀意如拳轻锤,强大的人杀意如蛇缠身,黏滑刺骨,扫过的地方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尖在皮肤上轻轻滑过,激起一片汗毛疙瘩。
带着欢欣的目光温暖。
相识之人的欢饮如同烛火,亲近之人的欢饮如同暖阳,光是被亲近的人注视着,便能令他身心舒畅。
带着惧怕的目光甜美。
旁人的惧怕如同一颗饴糖,临死之人的惧怕好似昂贵的糕点,丝丝入喉,拨动欲望,令人上瘾,又好似林间的苍耳,即使厌弃回绝,也会沾染全身。
而树后的,是一种把他当做非人的物品看待的眼神。
贵族尚且带有高傲和优越,那个目光却比之贵族更要绝情。
毫无情感,寡淡无味,所以他才能立刻察觉到树后投来的目光。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绝对不会出错,然而,泥土和落叶上,甚至空气中,都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信息,他什么线索也没找到,就如同那里根本没有人。
日向龙丸的内心忐忑不安,直觉告诉他,若不查清楚背后的视线,不查清楚视线的主人,他日后必然悔恨交加,不能原谅自己。
这种预感令他一路上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思来想去,日向龙丸找到了他的家人,试图通过少族长的信息渠道找到答案。
然而同样是小朋友的日向千枝也没有思路,于是在族长的藏书中一无所获后,姐弟俩辗转来到了大长老家里。
两个时辰过去,日向龙丸拖出一个箱子,箱子里面有十几卷记录卷轴,他的目光在卷轴上面一一扫过,把它们挨个取出。
日向千枝忽然叫住了他:“龙丸,你看这里。”
日向龙丸探头。
卷轴里写的内容是数十年前的事,大致是在风之国的某处村庄出现过奇怪的血继限界,施术者能在限定的时间内隐藏自己。
不过这个血继限界已经消失很久了。
日向龙丸扫过后面记录的详细内容,摇摇头,否定了自己遇到这个血继限界的可能性。
千枝卷上卷轴放到一边,和龙丸翻起箱子来。
“这是最后一箱。”龙丸说:“如果没有呢?”
“嗯……”千枝撑着箱子思索。
“如果这一箱也没有的话,我们就去找大长老问。如果大长老也不知道,再去打扰父亲大人。”
“若是父亲大人也不知道?”
日向千枝一卷卷查看封皮,有些忧色:“如果父亲大人也不知道,你就不要再去找别的人问了。”
龙丸沉默片刻,忽然问道:
“是族里出什么事了?”
“只是有些奇怪。”日向千枝提醒他:“就算没有这件事,你也要小心些,以后别自己单独行动了。”
日向龙丸点头应下:“好。”
室内重新安静下来。
刷刷的卷轴声时不时响起,随着一卷卷卷轴展开,房间里的霉灰儿愈发浓厚。
“啊切!”
听到姐姐打了个喷嚏,日向龙丸递上手帕,放下手中的最后一个卷轴,开始收拾满地的收藏们,一箱一箱地挪回原位。
日向千枝拿出自己的手帕,把干净的那个塞进弟弟怀里,敲响了隔壁。
“长老爷爷,千枝现在能进去吗?”
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人拉开门,看着她温和的笑着:“奥,千枝啊。”
“怎么了?找到你们要的东西了吗?”
日向千枝摇头。
“长老爷爷知道有没有什么,能够让人找不到的忍术或者血继吗?”
大长老揣袖思索着,片刻也摇了摇头。
“你们何不找族长问问?既然是近期的事,说不定别的忍族也有发觉,查看情报或许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