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龙丸没有犹豫,立马打开白眼,从心脏扫到喉咙。喉咙里没有异物,而心脏的跳动幅度极其微妙,几乎不可见。
龙丸当即扯开正道衣领,跪地趴伏在胸口处,侧耳倾听。
胸腔内安静地如同血流停止,实在是静得可怕。
他没有见过这样的诡异情况,想要施救却无从下手,于是又重新测了一遍鼻腔,反复轻拍着正道脸颊,不断呼唤。
“正道?正道!”
日向正道毫无动静。
他的表情平静,五官放松,一不顺心就紧皱的眉头舒展着,看起来终于有种小孩子的稚气可爱模样。
龙丸真的慌了。
“正道!正道!醒醒!呼吸!”
龙丸疯狂拍打着正道的脸颊,又用查克拉刺激正道,试图用类似攻击的行为刺激正道的本能反击,可始终不见正道醒来。
正道的心跳微妙不可见,龙丸的心跳却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仿佛擂鼓般,轰隆隆炸响在胸膛。
龙丸的声音就像心跳,愈发焦急起来:“正道!快醒醒!正道!”
“正道!!!”
躺着的人猛地起身!
日向龙丸躲闪不及,跌坐到地上。
正道扶住头,似乎是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一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他回过神,立马皱眉,转头就要质问龙丸怎么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发神经。
可话刚到嘴边,正道愣住了。
印象里那位讲究的小少爷此刻跌坐在地上,用发抖的双臂勉强支撑住身体,满头大汗如水珠,面上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味道。
被他吓了个半死龙丸迅速收敛情绪,爬起来一把拽住正道的衣领,又在最生气的时候忽然缓和气势,帮他把衣领规整整齐。
正道察觉不对:“我刚才怎么了?”
龙丸坐回自己的被褥,不想看他,闷闷回应。
“你刚才没有呼吸了。”
“什么?”
龙丸提声:“你刚才没有呼吸了!”
听完龙丸讲述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正道的神色变换不定。
他抬手按住自己的胸膛,那里的心跳年轻有力,咚咚,咚咚,一点没有会停止跳动的架势。
龙丸紧紧盯着他:“我本来不打算问你,但刚才情况太危险,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到底在学什么东西?”
正道沉默许久。
过了一阵,正道开口和他商量。
“如果明天晚上我依旧这样,不要管我,看看我会不会自己醒。”
龙丸:“如果心跳彻底没了呢?”
正道指着自己的胸膛,习惯性嘲讽:“就看你的本事,大少爷不会连这点事都办不到?”
龙丸冷笑:“那我只能刨出来你的心脏用手捏了。”*1
两人相互嘴了对方几句,不欢而散。
正道躺回被窝,闭眼秒睡。
龙丸出了门,大步狂奔,没多久就离开了日向族地,进入了火之国无边无际的森林之中。
他疯狂宣泄着查克拉,埋头狂奔不知多久。直到天空繁星隐匿,树叶乌深,终于渐渐找回理智。
凭借这一点理智,龙丸四处寻了些线索,凭借经验跑回族地边缘,寻了棵有缘的大树,靠着树干缓缓滑坐,伸手捂住脸。
差点,他差点又要失去一个亲人,还是他仅剩的兄弟……
龙丸猛地拍拍脸,仰头呼吸。
不能哭……呜兄弟……不行他和姐姐都必须是冷静理智的……呜呜呜正道差点死了……
龙丸奋力仰头,大口呼吸。
明天得把正道的异常告诉姐姐才行……呜正道……怎么告诉她才不会显得很危险又重要……不能让姐姐也哭……呜呜呜呜……
龙丸一会儿猛力瞪眼,一会儿疯狂眨眼,两只手相互紧攥着,试图把不听话的眼泪逼回去。
孩子颤抖的双手几乎抖出残影。
突然,一股在他尝着寡淡无味的目光投来,日向龙丸自悲痛的状态中猛地翻身跃起,冲目光的位置投出两枚手里剑。
他走过去拨开灌木丛,杂乱的植被丛中只有手里剑,四周空无一人。
此时的情况熟悉又陌生,龙丸回忆起千枝的嘱托,慢慢后撤两步,擦净泪痕,迅速返回族内。
……
第二日,龙丸醒得比正道更早。
此时天还没亮,屋内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