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比出一个中指。
良久,薛药放心收回手,很好,没反应。
——
洗漱完毕,薛药只觉得脱胎换骨,换了身衣服,揉着湿透的头发出来。
她左手随意地拎着一盏琉璃灯,装饰物叮叮当当地随着薛药的动作撞击在一起,清脆悦耳。
她刚出了后院,才发现周围静的吓人,没有风声也没有鸟叫,只有走廊上和她手中的琉璃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走了没多久。头顶挂着的灯笼乱撞,很快身后的灯笼次第被吹灭。
先是一盏,两盏,然后灭掉的灯笼逐渐增多。
奇怪,没有风怎么会灭?
薛药抱着衣服猛然回头。
灭灯之后溢出来的黑暗仿佛要将她尽数吞没。
薛药:靠啊啊啊啊。
她不敢回头,拔腿就跑,薛药心口狂跳,又空又慌她没有听到风声,却好像有大风一样,摇动走廊的灯笼,撞击声越发急促。
刚来时看到这条回廊并不算长,眼下却仿佛没有尽头。
薛药越跑越快,手中攥着的琉璃灯随着她的动作叮叮当当的响,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关键时候,弹幕又开始挡眼。
【怎么又是她。】
【我靠,刺激。】
【真有鬼。】
【前方高能。】
【调低音量。】
看到弹幕薛药反而没那么怕了,长廊越跑越长,眼见前方的烛火摇摇欲坠,薛药不管三七二十一撑着走廊的围栏,翻身跳了出去。
【我靠。】
她不知道那边是池塘还是绿地只能梗着脑袋硬跳,落地之前完全不知道下面是啥。
然而弹幕还没有看清她的动作,走廊上的灯笼完全熄灭了。紧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天际。
【吓死我了。】
【谢谢你关音菩萨。】
【耳机党已经厥过去了。】
薛药跌坐在一处空地上,再回头,发现长廊的灯笼仍旧亮着,她坐在长廊尽头的入口,惊魂未定。
【女配反应好快。没注意到她就跳出来了。】
【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太黑了没看到。】
【应该是奔着扶玉骨来的。】
【拉高亮度可以看到一点轮廓,啥啊这是。】
【拉高了啥也没有。】
我就不应该出来。薛药坐在地上,勉强缓了一口气,手中的琉璃灯也被摔坏了。烛火熄灭,装饰物散落一地。
薛药捂住扑通扑通跳的心口,努力平复呼吸,听到周围风声,树叶摩擦声,还有流水声,看到弹幕稀稀疏疏应该已经没事了。
她正打算从地上爬起来。
几声并不算重的脚步声传入耳中,行动之间,有碎玉声,清脆悦耳,模模糊糊地被杂音压住。
【前方高能!!!】
薛药看着红色的弹幕又飘过来,攥紧了琉璃灯,一会把琉璃灯砸过去,和他拼了。
一条烂命干就完事了。
然而,她奇怪地眨眨眼,很淡的冷香钻入鼻中。像是融化的雪又像是凝结的冰,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气。
奇怪,原主记忆中,恶鬼身上要么是被供奉的香火味,要么是腐烂的臭味,没说会有这种味道。
薛药屏住呼吸,微微抬手,紧紧注视着拐角处。
从回廊拐角走过来来的不是什么模样骇人的恶鬼。
老管家提着灯笼刚刚拐过走廊,见到走廊镜头狼狈坐在地上的薛药明显一愣。
薛药身上的法袍凌乱,发髻散落,原本光鲜亮丽的少女现在实在是狼狈,她手中提着的琉璃灯瞄准了他们,好像随时都能砸过来。
不过片刻功夫,怎么弄成这个鬼样子。
“仙人……”
老管家让开身,“公子,你看这……”
薛药这才注意到,老管家身后还跟着一位青年。
薛药视线落过去。
他一身灰白色道袍,乌发半扎,清清冷冷地抬眼看过来。
连廊轩顶上悬挂的灯笼将他笼罩在烛光里,来人长身玉立,黑发雪肤,肤色白到有些不正常,一双狭长漂亮的凤眼瞳色清浅,长翘的眼睫宛如蝶翼轻轻颤抖,整个人淡的仿佛是一副信手勾勒的水墨画。
漂亮,很漂亮。
薛药从来没想过会用漂亮一词来形容一个男人,让她握住琉璃灯把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