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谢云贤缓缓打开扇子,勉强维持着自己仪表堂堂的模样。
“你在我心中一直温柔懂事,也是我心中很重要的人。妙莹也说了,她不会与你争夺管家之权,你依旧是谢府的当家主母,以后你主内,我们主外,定会让你锦衣玉食,一生无忧。”
他虽看不上晏月毫无内涵的泼辣模样,在被踢进池塘时,更是动了休妻之心,可他还是于心不忍,毕竟他们之间多少还是有点感情的。
况且他和妙莹的仕途才刚刚起步,妙莹可不是庸俗的内宅女子,不能分心来打理家事。让她主内,便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给了她想要的殊荣,她也该知足了。
“那本尊是不是得谢谢你们啊?”晏月拄着扫帚站起来,似笑非笑的朝着谢云贤走去。
本来还想静静的看他表演的。
但是忍不了,根本忍不了。
这算盘打太响,有点炸耳朵。
不过,她确实得谢谢他,谢谢他成婚两年都没有和原主洞房,不然想想都觉得恶心。
她可是有洁癖的,眼里容不得渣子。
见晏月拖着扫帚走来,谢云贤莫名发怵。
起身后朝着大门的方向退了几步,用扇子挡在身前,语气急促的道:“晏月,你该知足了。你虽是平妻,但却有着正妻的殊荣,日后便安心在府中享尽荣华富贵,我断不会亏待了你,今日你对我和云荷下如此重手,我也全当你是被烟熏了一时糊涂,念在我们往日的情分,我不会再追究。希望你不要再闹了,好吗?”
“如意,关门,打狗!”
晏月一个旋风转身,一扫帚刷在了谢云贤的脸上,谢云贤原本俊俏的脸上立刻染上了一层灰,眼中是掩饰不住的震惊与慌乱。
“疯妇!疯妇!”
他刚刚转身想跑,早已在门边等候多时的如意眼疾手快的关上了门,还气势汹汹的瞪着他,“白眼狗,哪里逃!”
无所谓了,这没良心的姑爷不要也罢。
只要姑娘痛快就好。
等了这么久,终于要开始打狗了,她好想看。
“大胆!你一个卑贱的奴婢,也敢对主子不敬。”谢云贤目眦欲裂,抬起手掌便朝着如意打去。
可他的手掌还未落下,便生生挨了一扫帚,抱着手臂痛到面部扭曲,脸色迅速涨成了猪肝红。
“晏月!谋杀亲夫,可是五马分尸的重罪。”谢云贤沉声怒吼,语气中是满满的威胁。
他以为晏月把他踢进池塘只是一时生气,他过来之后她一定会向他道歉的。
没想到竟会疯癫至此,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他都快不认识这个疯妇了。
“本尊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现在知道是亲夫了?本尊还以为你健忘,早已忘了当初的海誓山盟,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呢?”晏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森然一笑,“背叛结发妻子还如此理直气壮,指望本尊对你感恩戴德,你莫不是在想屁吃?”
原主当初就是相信了他的鬼话,才会对他情根深种。
她知道原主很不甘心,也想替原主问一问,看他能如何狡辩。
谢云贤低着头,回避开晏月的眼神,“说那些话时我也是出自真心,可那时我还没有遇见妙莹,不懂什么是真正的情爱。且我并未因为有了真正的心上人而休弃于你,便算不得背叛。”
“口才不错,继续。”晏月转动着扫帚的手蠢蠢欲动,但她还想继续看看这男人究竟能有多无耻,好决定下手的力度。
“晏月!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就凭你殴打夫婿这一条,我都可以休了你,你最好不要再乱来。”谢云贤向后退了几步,挺直了腰板,“你最想要的不就是功名利禄和身份地位吗?如今我已高中探花,是皇上亲封的翰林苑院士,前途不可限量。可我并未因为身份悬殊而嫌弃于你,依旧愿意给你官家夫人的殊荣,你应当高兴的。以后若你我能夫妻一心,该给的殊荣我也都会给你。”
他知道,晏月是没有任何背景的孤女,还是身份地位低微的商人,一直想要靠着他翻身,成为京中贵妇。
若是被休,她就会沦为人人唾弃的弃妇,再无出头之日。
话已至此,即便再愚蠢,相信她也能够权衡利弊想通的。
“这不巧了,本尊也正有此意。”晏月笑了,是真的很想笑。
听晏月这么说,谢云贤面色一喜,抬眸看向她,声音扬高了几分, “你能想通便好,说起来你我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