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着孩子的面,直接这么说?”
“对……应该说过很多次了吧。我看那个小孩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后来呢?”
“臧鸿禧终于命令人将那个孩子带下去,宣布要将其关禁闭一天,其间不得进食饮水。”
沈英珍说,“我家长辈被他这番话堵得无话可说,也不敢再出声劝解。臧鸿禧此时对我倒是和蔼,还给了我一封很厚的利是。我们这才离开。”
夏泽笙问:“那是哪一年?”
“十几年前吧,大概在2011年。我十九岁。”沈英珍说。
夏泽笙默算了一下。
也就是说……
那时候秦骥,才十六岁。
“后来呢?”
“有什么后来,我长大出来工作之前都没敢再去半山别墅。”沈英珍说,“一次还不够吓破胆。”
“那……”
“听说臧鸿禧对那个孩子很严格,或者苛责。已有错事,就罚禁闭。就像是想要把当年臧姚犯的错在这个孩子身上一一纠正过来。”
“臧姚已经死了。”夏泽笙严肃道,“他不应该,也不能这样苛责一个孩子。这是泄愤。”
“这……轮不到我这样的外人来评价。”沈英珍说。
夏泽笙沉默了一会儿。
沈英珍只单独见过臧鸿禧鲜少几面,就已经看到了骇人的一幕。
他无法想象,臧鸿禧对秦骥的苛待到底有多么频繁。
也许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苛待。
而是在扭曲的家庭里,理所当然会发生的日常。
沈英珍在这个屋子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棉花一样塞满了他的内脏,让他这会儿无法喘息。
他站起来。
椅子在地上摩擦,发出很大的声响。
“你要干什么?”沈英珍问他。
“沈先生,我有些急事得先离开。”
“去见秦骥吗?”沈英珍明知故问
“对,我——”
“不行。你答应我了,我告诉你这些事,你陪我吃一顿饭。而现在,我刚开始吃。就算你再心疼秦骥,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也应该等我吃完饭再离席。”
沈英珍不慌不忙,拿起了手边的筷子。
夏泽笙焦虑地看了他一分钟,只能又坐了下来。
秦骥在雨中一直走了好久,直到雨打湿了眼帘,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还可以选择其他交通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