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何嫁给侯府嫡子的父亲,还是正妻,一众世家夫人笑她不自量力,讽她飞上枝头做凤凰。
可她们却不知,外表光鲜亮丽的忠勇侯府,内无能臣,外无忠仆,内里早已破败不堪。
若不是母亲上下打点,用无数金银细软重新堆砌起侯府的繁荣,怕是早就是一副空架子了。
她陪着侯府熬过了最难捱的时光。
可侯府的这些人却巴不得她死!
就连与她相伴十余载的夫君,也丝毫没有念及一丝旧情!
为何如此?
不该是如此啊!
就在电光火石间,一个荒谬至极的念头涌上心头!
她的母亲等同侯府的再造之人,可众人的眼神为何皆是不屑与厌恶?
因为母亲的存在,在时时刻刻在提醒他们,他们众人如今所享有的一切,不过是一个商贾之女带来的,这让他们觉得面上无光,所以一见母亲便黑了脸色,便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他们认为母亲商贾出身玷污了侯府的门楣,所以理所应当地一边享受着,一边恩将仇报。
她的母亲是沈北山的结发之妻,可她却是忠勇侯府的长庶女,这一切只因沈北山得势之后贬妻为妾。
就因为母亲只是商贾之女,所以这一番也没有引起太多的非议,反而是顺理成章。
众人甚至认为理应如此,认为母亲德不配位。
多么可笑啊!
原来,连眼前的沈北山,也不想母亲活。
若不是他默许了府中腌臜的行径,又怎么连请个大夫进府都难如登天?
母亲又怎么会病入膏肓也无人医治?
沈姜的指甲紧紧陷入肉里,她最后一丝妄想彻底破灭了,站起身后抬手抹了一把脸。
只露出猩红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之人。
沈北山只觉得被恶狼般的目光盯上,转头便对上沈姜的目光,心下一跳。
似乎从未在这个女儿的眼中看到如此令人心惊的神色,这让官载漂浮半载的沈北山怔愣了一瞬。
下一刻。
沈北山反应过来时,顿时沉了脸色,刚想出声训斥。
然而沈姜却头也不回,扯着带血的裙摆就往外跑去,没有片刻停留。
趁着下人们愣神之际,她已经跑出了前厅,直直地朝着府门处冲了过去。
她的想法很简单,她要冲出去!
将事情闹大,闹到人尽皆知!
沈姜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名声,她要扯下侯府的遮羞布,她要让众人都看清如豺狼一般的忠勇侯府!
纵使她背弃家族会被众人戳脊梁骨。
她也要将侯府拉下水,她要让道貌岸然的沈北山背上谋杀发妻的恶名,让这些虚伪的侯府之人,如同见光的老鼠一般,落在众人众目睽睽的审视之下。
只要,能救母亲,她什么都不怕!
只要能让母亲活着,让他们不敢再朝着母亲动手!
否则,他们就是不仁不义之辈,忘恩负义、踩着恩人脊骨上位之人,合该被全朝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