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蓬头垢面的沈姜,她的心中不免升起一丝得意,即便是父亲第一个孩子又如何,如今狼狈的模样就连侯府的下人都不如!
琴棋书画女德女戒,沈姜往日里样样都比她好,妄图这样就能得到父亲的宠爱,做梦!
她是侯府最受宠的嫡女,过些日子就要跟太子成亲了,到那时,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
而她沈姜,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只配仰望她的份儿。
就算是给那些糟老头子做续弦都是抬举她了!
而如今见到沈姜过得如此凄惨,她的心中便止不住地高兴。
听闻沈姜疯了,她此番特意前来就是奔着看笑话来的。
本以为沈姜会歇斯底里,却见沈姜呆坐在地上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跟死人一般。
沈星玥不屑地撇了撇嘴,真是无趣极了。
骂了两声晦气,便带着人转身走了。
过了良久,沈姜瞳孔深处恢复了一丝神采,而她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而转身离去的沈星玥并没有看到,沈姜冰冷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背影,其中饱含着疯狂的杀意。
待人走远,沈姜从地上站了起来,快速朝着梨院而去。
侯府很大,从北面的柴房到西面最偏僻的梨院,即便是跑,也用了许久。
再次站在梨院门口,沈姜原本并无波澜的心脏再次不可抑制地跳动了起来,里面全是痛意。
她颤抖着手将略显破旧的院门推开,梨院略显凄凉。
两边的菜园却长势一片大好,然而院中却早已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
不再犹豫,径直朝着院中稍矮的房间里走去。
即便是晌午,房间内有些潮湿昏暗,她没有停留,而是快步朝着围着床幔的木床走去。
越往里走,浓郁的血腥味让沈姜不禁落下泪来。
脚下的地板被血液染成了深色,她伸手缓缓将床幔拉开,并没有人,床上是大片大片晕开的血渍。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抓着床幔的手骤然收紧,她甚至能想象得到母亲当时是多么的痛苦,又到底是多么绝望!
她们明明还在畅想着以后啊!
内心滔天的恨意翻滚,她的手指嵌入肉里,却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