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太子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大跌眼镜,神情呆愣站在原地。
“甚好,若是岳丈大人无事,那可否劳烦岳丈大人明日去冠军侯府一趟,替孤与冠军候结交一番?”
“啊?我吗?”
沈北山彻底傻眼了,他哆嗦着嘴唇最后也只吐出了这几个字。
太子却一脸正色地点了点头,他笑着开口继续道:
“岳丈大人有所不知,自冠军侯入京之后,想要拉拢他的世家大族不知凡几,却全都铩羽而归!”
“据孤所知,冠军侯身后并无家族势力,若是能够将他拉拢到孤的阵营,于我们而言,往后大有裨益,必然如虎添翼!”
沈北山面色不太好,他当然知道徐姜是个难得的将帅鬼才,所以他先前在勤政殿上便早早起了拉拢的心思,奈何此人实在狂妄,丝毫不将英勇侯府放在眼里,竟当着大殿那么多人的面折辱于他。
况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此人对他似乎抱着敌意,但是他想了许久,也想不出自己与徐姜有任何过节。
“我感觉那冠军侯.....”
沈北山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太子出言打断了:
“岳丈大人,你可知冠军侯乃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将才!”
“天才都有癖好,若是冠军侯冒犯了岳丈大人,还请岳丈大人先忍耐一二,待他助我成就大业,到那时再行清算也不迟。”
沈北山听到太子这么一说,他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一些。
太子的脸上挂着兴奋的笑,眼中是势在必得:
“古有诸葛亮三顾茅庐,今有孤三请冠军侯。
今日他在大殿上醉酒冒犯了岳丈大人,明日若是岳丈大人再登门,即便他冷面无情,也不好再拒绝。
到那时,再展现孤的宽宏大量,孤就不信他不心悦诚服地拜入孤的阵营中。”
沈北山面带惊讶,不由问道:
“难不成,太子殿下前些日子已经拉拢过此人了?”
太子赵景点了点头,感叹一句:
“当时冠军侯初露锋芒,孤便让秦嗣玉带了无数金银财宝前去拉拢,没曾想此人是个难拉拢的。”
说道此处,太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出言问道:
“岳丈大人,孤记得你还有个女儿,如今正是及笄的年纪吧?”
沈北山闻言一愣,随即脸上立刻浮现出厌恶的神色,似乎是极不愿意提起似得,片刻后才开口: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我那女儿忤逆不孝,为人性情乖张,孤僻得很。”
“哦?”
“她生母与人苟且,不孝女竟还要袒护那水性杨花的姨娘,后来不知怎地染了恶疾,已经去了。”
他的说话时面色极为平淡,像是死的是个不相干的人一般。
“竟有此事,岳丈大人节哀啊!”
“合该是祖宗看不下去,这才降了惩罚,也是幸事,否则往后家门不幸啊!”
太子随意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后面,二人又接着商议明日之事,直到半夜敲定下来,太子这才离开。
.....
翌日。
徐姜一大早便起来了,带着翠碧到人牙子处买了十几个身世清白的家丁小厮,虽然翠碧百般拒绝,她还是买了两个婆子,照顾翠碧的起居,翠碧的身子亏空的厉害,得好好调养。
将他们一一签了身契后,徐姜这才将众人带入府中。
皇帝先前赐了她三千食邑,其中不知道有京中多少势力的眼线,她并没有放入府中,而是将这三千食邑统统打包下放到她受封的几百亩地中,打理农田。
做完一切后,徐姜这才躺在院子里,雷打不动地晒起太阳来。
原本她手中并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沈北山就是灭杀外祖父一家的凶手,如今拿到母亲保留的那份证据后,一切都已经明确得指向沈北山了。
而当年有一个与外祖父家有过命交情的掌柜,就是他向母亲提供的这些证据。
只要去江南找到这个掌柜,到那时人证物证俱在,她母亲所受的一切冤屈都能够沉冤得雪,她要让忠勇侯府的所有人跌落神坛,让他们血债血偿,到那时便是忠勇侯府一家的死期。
不过,既然她如今人在京城,自然不能让这些人过得太好了,日日惶恐可还远远不够。
利刃悬在脖颈,之所以只能让人惶恐,那是因为还没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