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
“是冠军侯!”
“冠军侯他,率军前来,截停了和亲队伍!”
春雪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她每说上一句,就要喘上一口气,似乎面前的一幕让她十分的震撼和不可置信。
赵虞昭闻言,先是一愣,本能地想要摇头。
却没发现只是听到春雪的话她便再也无法压制住心头的悸动,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下一刻,她不顾身后教习嬷嬷的训斥,将头上的红盖头掀开。
入目,正是一袭玄衣的徐姜,他身姿挺拔如松就那么挡在和亲的队伍前,剑眉斜飞入鬓,星眸璀璨若星辰,微风轻拂吹起他额间几缕碎发,墨发纷飞之下。
那双灿若星辰的眸中却坚定而专注地盯着她。
这一刻,时间仿佛就此静止了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一幕她的眼眶骤然一红,险些落下泪来。
她的心中骤然升起一丝妄念来,久久无法释怀的情绪消散了,她的眼中抑制不住地涌上一丝热意,被她硬生生压了下来。
片刻后,她才颤抖着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冠军侯,此番送行,多谢了。”
只见徐姜那张向来神色淡淡的脸上露出一抹桀骜来,她笑着摇了摇头,说出的话可以堪称惊世骇俗:
“公主不必言谢,因为末将不是来送行的,末将此番前来,是为了阻止和亲的!”
赵虞昭面上神色一滞,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徐姜会这么说,心下不免一颤。
她抬眸看着徐姜认真的眉眼,不似作伪,她猛地从轿辇上站起来,手扶着轿沿因为用力手指微微泛白。
片刻后才听到她的声音:
“冠军侯说笑了。”
她还想说些什么,身后两个教习嬷嬷脸色一沉,伸手拽住她将她按到轿辇上坐下,阴沉的眼神中带着警告之意。
而另一边,金国的使者也站了出来,他面带怒容眉头微皱。
看向徐姜的目光中带着不悦,朝着前方的徐姜沉声喝道:
“尔等还不速速退下,金国已经与大夏的皇帝签订了和谈合约。
还望阁下莫要阻拦,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说罢,见徐姜并不理会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分给他后,金国使者的面色骤然阴沉下来,冷声道:
“这位将军,若是耽误两国交好之谊,你承担得起吗?”
无视对方跳脚的行为,徐姜对金国使者的质问充耳不闻,他只是目光静静地望向前方轿辇上的赵虞昭。
“公主,你真的愿意去金国和亲吗?”
赵虞昭见状,也明白过来,徐姜并非说笑,他是真的来阻止和亲的!
这一刻,她的心跳如鼓再也听不见周遭的声音。
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徐姜那道坚毅挺拔的身影和那双星河般的眸子,再也装不下其他。
徐姜的出现,让她心中那抹执念蓦然消散了,从未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她的意愿也无人在意。
可如今面前的男子挡在和亲队伍前,问她的意愿。
她释然一笑,如今即便是前往金国和亲,她也不再有遗憾了。
“我是公主,和亲是我的义务和使命,我的身后是家国大义.....”
赵虞昭的话还没说完,徐姜便出言打断了她。
只见徐姜骑着追风上前一步,脸上的郑重的神情不似作伪,她开口道:
“可公主殿下,你可曾享受过一日公主的待遇?”
“从未受过一天公主的殊荣,那这什劳子义务和使命与你何干?”
“倘若有一天,需要将家国大义架在一个女子身上,当整个国家的生死存亡乃至兴衰荣辱都要依靠女子联姻来支撑和维系之时,那这个国家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嚣张至极,如此惊世骇俗的话可谓是大逆不道,但是徐姜却觉得无所谓。
若是非要说公主享受天下供奉,合该为天下黎明牺牲自己,那享受天下供奉最多的人,不该是皇帝吗?
可皇帝又在做什么呢?
割让城池?派公主和亲?只为维持这短暂而又荒诞的和平?
到了这一天,这个朝代已然走到了穷途末路,失去了它继续存续的意义!
原本赵虞昭的心中早已一片荒芜,曾经在心中熊熊燃烧的火焰早已熄灭,即便心中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