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金兵营地内,一名将领站在营帐前,凝视着远方的城墙。
而他身后,一群金人将领在营帐中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此番真是损失惨重啊。”
“该死的,谁曾想到大夏竟有后手,事到如今还在负隅顽抗。”
“这群狗东西,老子真忍不下这口气,直接冲上去,冲烂他们!”
“.....”
“要我看啊,当初就不该将沧溟城拱手相让,不然也不至于吃此等大亏才是。”
听到这话,那站在营帐前的完颜玄殷则是一脸的冷色,他转过头看向说着话的人,那人这才意识到不对,连忙闭了嘴。
因为,当初这个计策是完颜玄殷提出来了,当时一众大将军都一致赞同的。
在他们眼中,沧溟城地处开阔之势,周围一马派平川,几乎没有拉扯的可能,只要那大夏贪心他们便能请君入瓮,到那时大军直接碾压过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若他们逃走,那么便只能朝着后方的城池方向撤退,那里早早埋伏了金人铁骑,只需拖延一二,他们便会立刻赶到,没了城墙的庇佑,大夏他们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若是他们不逃,选择在城中死守,那么将面临的就是三十万大军压城,日夜不休轮番进攻的车轮战,让对方疲于应对累也能将人累死,到时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将之拿下。
显然,后者明显是不明智的。
所以,他们压根就没有想到对方还真不走,竟肖想用一万人便想守住他们三十万大军?
不对...如今只剩下二十八万了。
坏了,还真让他们给守住了。
一番试探下来,大夏不费一兵一卒,便让他们折损了两万兵马,本以为是危言耸听却不曾想还真成真了。
这样一来,想要用车轮战攻城的办法已然是行不通了。
按照今日的势头来看,对面显然是有备而来,那炮弹一时半会儿是打不完了。
为今之计,只有两条。
一是采取围城战术,将敌军围困于沧溟城之中,断绝他们与外界的联系,断其粮草与水源将其活生生地耗死。
此法若是巧妙运用,或可致敌于死地,但是这也是最中庸的做法,因为他们足足有二十八万大军,人数是大夏的数十倍,消耗的粮草也是对方的数十倍,后勤负担不是一般的大。
属实是伤敌八百自损三千,此乃下下策。
到时候传出去必然会被世人笑掉大牙,毕竟他们手中可是握了三十万重兵。
二则是夜袭之计,趁夜色昏暗无光,黑夜中敌军视野受限,难以察觉行动之际,悄然发动直接兵临城下,大举进攻直取敌营,以绝对的人数碾压,将他们彻底压碎。
这样做的好处是能出其不意地攻击敌人,打乱他们的部署,造成混乱让他们无法用那大炮造成更大的伤亡。
如此,他们的人数优势就能发挥到最大。
完颜玄殷将这两个办法摆在众人面前,让众将领权衡利弊后进行选择。
在他看来,只有傻子才会选第一条。
然而,就在众人一致赞同选择夜袭战术之际,一个身影弱弱地站了出来,选择了围城战术。
完颜玄殷抬头一看,此人正是骐大。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脸上带着不赞同之色,眼神冰凉地盯着他,似乎是在等他说些什么。
骐大只觉得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抿着嘴唇说道:
“大夏并不简单,他们实力极强,为今之计还是稳为上策。”
此言一出,全场的金人将领顿时嗤笑出声,看向他的眼神都带着轻蔑和讥讽。
完颜玄殷的眼神也变得冰冷起来,眼中渗透出来的寒意几乎要将骐大给彻底淹没。
片刻之后,他薄唇轻启:
“我倒是不知,骐将军的大将军之位是如何来的,莫不是令师莫将军退位后让贤的?”
“如此懦弱,鼠目寸定也能当上我金国的大将军?
真该让父皇好好审查一番,以免有心之人假借战功攀上不属于他的位置去。”
“你说是吧?骐大将军。”
战场上的时机转瞬即逝,若是人人都如同骐大这样一心求稳,做事畏首畏尾,那才是真的必败无疑了。
骐大的脸色并不好看,他最尊重的就是他的恩师,如今见恩师被拿出来如此羞辱,他的拳头都握紧了,可奈何对面不仅是此次战役的主将,亦是完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