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心脸色通红,大汗淋漓,嘴唇龟裂流血,犹如泡在热水里的旧棉被,破烂不堪。
“青枝!快!快请大夫来!竹心姐姐病了。”雪枝回头大喊。
大个时辰后,正屋里,苏嬷嬷伺候太夫人更衣梳妆完,扶着她出来准备用膳。
瞧着来送早膳的是青枝,太夫人问了句:“南枝呢?”
青枝正要回话,苏嬷嬷先行回道:“昨夜竹心伺候完世子,回来做了半夜药膳,才去叫南枝过来盯着火。
昨夜变天,竹心染了风寒,今早才被雪枝发现高烧不退,南枝将药膳送来,红着眼找老奴告假,去照顾竹心了。”
太夫人疑惑道:“她伺候完祈儿,回来休息便是,药膳不是交给南枝了吗?她又何必亲自动手。”
青枝正要插话时,梅心抱着一束荷花苞进来,给太夫人请安后,替竹心解释:“南枝学了不到三个月,还差点火候,竹心不放心。
她想着过些日子便要去丹若院,也伺候不了您多久,加上南枝昨日辛苦了一天,她就亲自去做了。”
太夫人垂眸,尝了口药膳,果真是竹心做出来的,她放下调羹问:“大夫怎么说?这会儿可退烧了?”
青枝正要回话,梅心把装着荷花苞的汝窑冰裂纹天青插屏抱过来,先一步道:
“还没退烧,大夫说昨晚喝的药有些重,加上操劳,又被风一吹,病情有些严重,短时间退不了烧,接下来几天怕还会反复, 得好生养些时日。”
操劳?太夫人问苏嬷嬷:“竹心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嬷嬷回道:“子时刚过回来的。”
沉默片刻,太夫人吩咐:“去库房切一两参片送去,竹心既病了,先在我这休养三个月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