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看,谢家彻底歇了心思。
松鹤堂东次间里,大梁氏在太夫人面前,痛骂小女儿,最后扭头,跪在母亲面前痛哭。
“母亲!您得帮帮妙儿呀,她到底是您亲外孙,婚事可不能耽搁啊,若谢家二郎不行,谢家大郎我也能接受!”
谁知道,邢明妙听到这话,直接反驳:“谢二郎是两榜进士,谢大郎落第了不说,长得也不如谢二郎,他还不是长房嫡子,我才不嫁呢!”
大梁氏气得头晕,转身要去打女儿,被太夫人呵斥:“闹什么闹!谢家郎君是菜市口的白菜吗?任你们挑选?”
“可是母亲,难道您忍心看妙儿嫁个普通人家?相公升职在即,若妙儿再嫁勋贵之家,会影响相公仕途的。”大梁氏挑来挑去,还是觉得谢家最好。
谢家知根知底,而且家教也好,谢氏五个弟弟,除了四弟成婚十载未有一儿半女,才纳了一名良妾,其他几个老爷,都未曾纳妾。
按照谢家的家风,若是妙儿嫁过去,肯定不会因为妾室和夫家吵闹。
谢氏子,是京城的香饽饽,谢家女,有些人家瞧不上,有些人家却爱如珍宝。
直到谢氏嫁给当年的定国公,后来不仅能容下妾室,还能照顾好两个庶子。
梁二爷更是一次中举,梁夫人给国子监的老师们送了厚礼。
原来瞧不上谢家女的人家,也开始动了心思。
大梁氏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却不想被女儿蠢哭了。
“谢家一开始就是替谢大郎相看的,如今妙儿露了底,在他们眼里,怕是都配不上大郎,你不想耽误邢钧的仕途,也不想耽误妙儿的前程,那边耐心等着,京城的好儿郎多的是。”
太夫人说完,喝了口茶,望着被惯坏的长女,忍不住叹气:“邢钧遣散妾室,可不单单只为了你,他也是为了他的仕途,不然的话,郎中的位置,他都不可能坐稳。”
大梁氏怔了下,正要说话,门外传来竹心的声音。
“太夫人,大姑奶奶来求见。”
“哪个大姑奶奶?”大梁氏赶紧起身坐下,任由丫鬟给她整理妆容。
门外的梅心有些忐忑,不由看向竹心,想问她太夫人是不是怪她了?
忍了半晌,到底没开口。
片刻后,太夫人才允了竹心她们进来。
看到梅心出现在眼前,大梁氏忍不住鄙夷:当了探花娘子,也没褪去奴婢做派。
梅心给太夫人和大姑奶奶请完安,竹心就扶着她坐下。
邢明妙刚才给竹心抹了面子,沉不住气,起身要走。
太夫人冷声道:“你现在若走了,那你的婚事由你们邢家做主去吧。”
大梁氏立刻呵斥:“给我坐好!”
邢明妙扁扁嘴,还是停了话坐下。
梅心和太夫人说了许多事,都是张为之高中后的人情往来。
说起陆太傅家的事,梅心实在委屈,忍不住落泪:“祖母,陆夫人总也瞧不上我,但偏偏又要在陆太傅面前装着对我好,我不想麻烦相公,只能来求求祖母,给我出个主意。”
“为何不告诉张为之?夫妻一体,你落不到好,他再有面子,又有何用?”大梁氏不喜梅心,但也觉得梅心太过软弱。
“你是母亲悉心教导的人,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太夫人却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还未圆房?”
此话一出,邢明妙猛地抬头:“张大人有问题,还是——”
梅心脸色煞白,看了大梁氏和邢明妙一眼,心里揣测着竹心此刻是什么神情?
“元娘和妙儿你都受不住,陆夫人那边你又是如何受那么久的?”
太夫人有点不高兴,“你在我身边时,桩桩件件都能想得清楚。元娘是夫妻顺遂,被宠坏了,张为之既看不上你,你怎么糊涂成这样了?”
梅心急得起身要跪下,竹心拦住了她:“姑奶奶不可,太夫人说话,您好生听着便是,她这是给你出主意呢。”
“一年功夫出头,你连竹心都不如了。”太夫人扶额,真的有些失望。
听到太夫人这话,梅心的脸更白了。
难道她不该讨丈夫欢心吗?
竹心觉得梅心情绪有些不对,担心她说出不该说的来,便点明太夫人的意思:“张母病重,孩子肯定是要紧事,你不用出面,让张母出面,他若不肯,给他下点药便是,你怀上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听完竹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