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清凉膏,奴婢也用的,没见过血腥场面的人,一般是受不住这种视觉和嗅觉的双重刺激。”
竹心解释着,拔开瓶盖,从里面挖出一点,抹在自己的太阳穴和人中处。
“嬷嬷您看,奴婢用着没问题,若真有问题,等褚御医过来,他一看便知,奴婢还能逃得掉吗?”
宣嬷嬷点头应下,收回手让竹心给郡主上药。
很快,郡主胸膛起伏,脸色恢复了血色,宣嬷嬷便要扶着郡主进屋。
竹心却回头看向一直盯着她们这边的梁沐祈:“世子爷,麻烦您抱少夫人进屋去。”
梁沐祈点头,众人让开,梁沐祈打横抱起郡主进屋。
大夫来得快,给郡主诊脉过后,开了安神汤,嘱咐梁沐祈和宣嬷嬷,不可让郡主再见这些血腥场面。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郡主悠悠转醒,看见梁沐祈守在床边,有些感动。
竹心转身从兰心手里接过汤药送,走到床前:“刚才晕住晕倒,世子爷吓到了,连忙抱郡主进屋,一直守到现在呢。”
她这话一出,不止梁沐祈,宣嬷嬷都侧眼望过来。
宣嬷嬷伸手,竹心便把汤药递给她,继续解释:“郡主以后若要立威,不必亲自盯着,您常年礼佛,需要慢慢来适应,不然世子爷会担心的。”
“是吗?”郡主看向梁沐祈,看得他浑身不适应。
竹心话都说了,梁沐祈只能硬着头皮回道:“管家的事慢慢来,以后,有我陪着你。”
他说得不算顺溜,但郡主知道他的脾气,能说出这般话来,已经不容易。
“谢谢夫君。”郡主靠近梁沐祈的手,顿觉安心不少。
谢氏听闻郡主晕倒,来时就看到了夫妻二人依偎在一起的画面。
竹心主动告辞,谢氏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便进屋去关心郡主。
离开正屋,竹心看到云秀正和大夫说着话,似乎在祈求什么。
竹心走过去道:“云秀,你也别为难大夫了,我已经派人去请吴妈妈过来一趟。”
放走了大夫,云秀不由着急:“琉璃快不行了,你不让大夫看,她根本活不下去。”
“琉璃的伤在臀部,你叫大夫如何看?再说这大夫,也是夫人请来的,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夫人的意图,你明白吗?”
云秀张张嘴,竹心看到吴妈妈提着药箱赶来,连忙招手:“吴妈妈,我在这。”
带着吴妈妈赶到了琉璃的寝屋,还没走到窗前,吴妈妈就眉头紧皱:“到底伤得多重?怎么不请大夫看——”
在竹心揭开床帘后,吴妈妈到嘴的抱怨戛然而止。
床上的琉璃趴着,已经晕死过去,背上和脚上盖着衣裳,臀部血肉模糊,已经见到了骨头,粗糙的撒了些金疮药止血,但根本止不住。
“怎,怎么……”吴妈妈刹说不出话来,赶紧转身打开药箱,一边拿银剪刀,一边吩咐道,“竹心你来备药,云秀你赶紧点火,完了去禀告郡主,请个女医来。”
吴妈妈和竹心给琉璃处理伤口,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总算等来女医。
一同来的,还有梁沐祈。
女医来了,竹心便去洗了手,出门去拦梁沐祈。
“世子爷来看望琉璃姑娘的吗?”
“我是来看你的。”梁沐祈丝毫没有避讳。
领着女医进门的云秀脚步顿了下,但还是跟着女医进屋去了。
梁沐祈从竹心身上的血腥里,闻到了清凉膏的气息,他问:“是不是因为上次你落胎血崩,便见不得这些场面了?”
竹心垂眸:“世子爷多虑了,这个时候,你应该陪在郡主身边。”
梁沐祈很不高兴:“郡主喝了安神汤睡下了,我才过来的!你就这么讨厌我?”
“奴婢不敢。”竹心依然乖巧。
若是从前,梁沐祈肯定觉得,竹心真听话,但现在他知道,竹心都是嘴上说说而已,就没有她不敢的事!
“我听苍官说,上次你在大厨房,被婆子杀鸡的血溅到了身上,吓得打翻了水壶,烫到了手,是不是真的?你给我看看你的两只手!”
梁沐祈才不管竹心给不给,直接去拉,竹心躲不过,只能给他看。
左手手背有一道浅浅的烫伤。
“我去郡主那,拿玉容膏给你用。”梁沐祈转身就走。
竹心赶紧拉住他:“世子爷!兰心姐的玉容膏还有,我不需要!你不能为了别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