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妻子的鼻子大骂:“我徐圩一生清正!在御史台任职十三年!凝实也不屈服于权贵!你竟然让我的女儿给梁沐祈那个混蛋做妾!”
听儿子骂完,徐母才淡淡道:“行了,三娘不去做妾,我们就要来天牢给你收尸了。”
徐圩仍旧气恼,甩了袖子便往皇宫走去。
徐太太和徐大郎要去追,被徐母拦住:“别管他,事情我们已经做了,没必要再陪着他去装样子,别让云哥儿冻着,他这个月还没吃过肉呢,刚好梁家送了新鲜的鹿肉来,我们都一起尝尝。”
看着沉默的妻子,饿得嘴馋的儿子,徐大郎到底回来了。
只有徐太太还不甘心,徐母却道:“走吧。”
徐家其他人回家,徐太太不忍心,还是追着丈夫而去。
松鹤堂里,气氛压抑得叫人都不敢呼吸。
太夫人坐在主位上,望着面前跪着的徐氏,冷冷质问谢氏:“祈儿纳妾,你可过问过令仪?”
谢氏含笑回道:“长辈赐妾,儿媳妇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惠姨娘和芍药都怀孕身孕,郡主忙碌,顾不到祈儿,作为母亲,自然要替他安排。”
“不是还有云秀和竹心吗?”太夫人面色阴沉,对谢氏愈发不满。
瞧了眼竹心,谢氏淡淡回道:“沈姑娘忙着给祖母和二郎媳妇打理铺子,哪有功夫照顾大郎,云秀病了,不方便照料大郎。”
太夫人看向沉默的梁沐祈:“你同意了?”
梁沐祈抬头,起身给太夫人作揖:“回祖母,孙儿同意了,身边的确缺少一个贴身人照料。”
望着互相打配合的母子俩,太夫人眼底尽是失望:“祈儿,你可知道,徐家得罪的是谁?”
“孙儿知道。”梁沐祈低头,再次作揖。
完了他便转身扶着徐若若起身,走到郡主面前,从流霜手里拿过茶盏,递给徐若若后,对郡主道:“麻烦夫人喝一口徐氏的茶。”
郡主袖笼下的掌心在发抖,蔷薇气得脸色通红,忍不住要破口大骂时,被宣嬷嬷死死按住。
良久,郡主才抬头问梁沐祈:“你可喜欢过我?”
梁沐祈垂眸:“你是我的妻,我自然敬重。”
听到敬重两个字,郡主突然觉得自己付出的真心,在此刻看来,只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好,我喝。”郡主站起来,从徐氏的手里接过茶盏,一饮而尽,又从头上拔下金簪,递到徐氏手里。
迟迟没有开口的国公爷起身,看向梁沐祈三人:“去祠堂。”
梁沐祈把徐氏交给流霜,和太夫人母亲还有郡主告辞完,便跟着父亲大步离开。
屋里炭盆燃尽,偶尔响起几个婆子加炭弄出的拨弄声。
竹心庆幸,邢明妙出来,不然还要陪着梁家这一大家子苦熬。
眼看着快要到子时,谢氏起身要去巡查府邸。
太夫人仰头望着谢氏离开的背影:“德妃看上的令仪的妹妹,不是你们谢家的般般。”
谢氏没有回头,只沉声道:“韵儿去河西前,祖母也说过,会想办法的。您为了妙儿殚精竭虑,为了郡主用心筹谋,我们谢家的事,你和夫君不管,我和祈儿来管。”
说罢,谢氏便大步离去。
郡主怔了下,隐约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起身给太夫人道歉:“都是孙媳不好,让祖母为难。”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受伤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用手背去挡。
木已成舟,太夫人摆摆手:“都下去吧,我乏了。”
竹心也要走,被方嬷嬷留下。
送太夫人回房歇息下,太夫人自顾自的对竹心道:“德妃和贵妃不同,她是陛下还是皇子时期,便一直陪着陛下身边的女人。
她看中的根本不是谢般,萧令柔是德妃最后的选择,再说了,四皇子和四皇子的表哥区别可大着呢,谢般完全没有必要担忧。
陛下也不可能把谢家两姐妹分别嫁给两个皇子,再说了,太后还活着,我难道会眼睁睁看着谢般落入虎口吗?
我只是想让谢家等一等,耐心等一等,婚姻大婚不可儿戏,挑错了人,挑错了人家,是会后悔一辈子的。
如今贵妃复位,定然是太子又做了让陛下不高兴的事,徐家撞在枪口上,贵妃要杀鸡儆猴的人,梁家不该掺和进去的。”
说完这些,太夫人缓缓闭上眼睛:“祈儿他娘,总是觉得我偏心,对她有意见,帮周家不帮谢家,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