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苏丽娘遭受的是这种折磨,竹心闭上了眼睛,身下骤然剧痛,身体抖得更加厉害。
梁沐祈抬头,艰难起身,走到书桌前蹲下。
正要伸手,竹心却抱紧了胳膊,沙哑着嗓音拒绝:“不要。”
心里陡然刺痛,梁沐祈的手僵硬在半空,缓缓落下后说了句:“是我的错……”
竹心可不想白白受这一遭,她不是苏丽娘,逆来顺受,也不是梁沐祈,有勇无谋,伸手抓住梁沐祈要收回去的手。”
“我要沐浴上药。”
梁沐祈小心翼翼的抱着她出来,来到浴室里,浑身青紫伤痕,触目惊心,身下的伤势更是刺眼。
坐在软榻上,竹心靠在梁沐祈身边,静静看着他一点点给自己擦洗身体,脑子里的思绪混乱不堪。
直到梁沐祈给她身下上药时,他立刻对门外喊了句:“支离!去请吕大夫来一趟。”
竹心陡然抬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吕大夫来时,看到床上的竹心,罕见的没有先看病人,而是先找梁沐祈私聊。
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吕大夫来到竹心面前,重新给她清洗上药,一边感慨:“幸好这次世子吃了我给他的解药,虽然没有完全起作用,但至少还有点用。”
“你现在的情况,可比苏姑娘好多了。”
竹心回神:“上次世子中的也是贪春?这次呢?”
吕大夫的手停顿下来:“这次的药可比贪春厉害多了,若是贪春,世子不需要你当他的解药,陛下明明都派了人去查,怎么至今还没有消息。”
睡了一天一夜,竹心才恢复了不少精神气。
她一睁眼便看到郡主,正要起身被郡主按住:“你好好养伤,明日我在进宫一趟,沐祈这次,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竹心不由担心:“太后娘娘不是病了吗?您总是去打扰她老人家也不太好。”
郡主心里安定不少:“也就你还在替我着想,明日是祖母要进宫,我陪她一块去的。”
“是太夫人要你跟着进宫的?”竹心不知道梁沐祈打算怎么办,但这件事,应该不会被糊弄过去。
“你放心,婆婆也要进宫,这次沐祈出事,我们怀疑府里有宁王和太子的线人,他去陆家,没几个人知道,这次的事非同小可。”
郡主安抚完她,留下了蔷薇照顾竹心。
等郡主走后,蔷薇四处打量,最后盯着案牍上没写完的信看起来。
“你这是写信给崔大人?”蔷薇抬头看过来。
竹心闭着眼睛没有回话,自从杨二娘进门,杨大老爷的事一出,邢明妙就被大梁氏和邢钧接回了家。
三月里,邢明妙还写了两封信过来,到了四月,便一点消息没有。
现在五月快过去,她用郡主的名义给邢明妙下帖子,得到的却是邢明妙婉拒的帖子。
以邢明妙的性子来说,她不来就不来,不可能找个借口委婉说不来。
“我问你话呢!别以为你帮了世子爷一次,就能蹬鼻子上脸。”蔷薇拿着信走到床前。
竹心倏然睁开眼:“快去告诉太夫人和郡主!崔九奶奶出事了!另外派人去找世子,越快越好,全京城搜捕!尽快找到表姑娘!”
蔷薇也不蠢,定国公府现在正好没有借口大肆搜查,立刻回去找郡主。
当天傍晚,禁军出动,各家各户大肆搜查,顿时人心惶惶,各路人马都在打听出了什么事。
直到六月初九,宁王的小舅子荣三郎被抓入狱,这次大搜查才结束。
与此同时,户部侍郎安泉联合御史大夫,弹劾宁王私自挪用军饷,证据确凿,震惊朝野。
五月的梅雨推迟到了六月,整个京城笼罩了阴雨连绵中,接连不断地同谋被送到菜市口斩首,空气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接着便是张为之上奏,武安侯世子在禁军六年任期内,中饱私囊,贪污受贿,抢占民田,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同样证据确凿。
七月上旬,武安侯世子被斩首,武安侯病重辞官,三日后病逝,爵位由武安侯次子继承。
随之而来的,便是禁军账目大彻查,梁沐祈手里的证据,成了重创宁王的利器。
伴随着崔琰归来,西域胡商谋害大楚妇女的阴谋,被彻底揭穿开来。
胡商的引进是贵妃父亲大力推动的,这成了击溃宁王的最后一根稻草。
皇帝震怒,贬宁王为安南郡王,即刻出京,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