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还喜欢他?”梁沐祈抓住竹心的手,语气里的醋味冲人得很。
掰开梁沐祈的手失败,竹心只好让燕儿停下,转头对他道:“我不喜欢他,只是觉得遗憾,他前途无量,没必要因为我不要亲生儿子,我不想他走上杨大老爷的老路。”
梁沐祈气得站起身来, 捧着竹心的脸,逼迫她望着自己的眼睛:“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担心他!我才是你丈夫!你怎么不担心担心我? 我也很辛苦的好不好?”
竹心不想和他争辩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们先说正事好不好?陛下明显准备重用他,户部尚书突然请辞,安侍郎升任户部尚书。
他作为安侍郎一手提拔的门生,最迟今年秋闱后,肯定要往上面升一升,你盯着他的动向是应该的,你怎么——”
“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放不下他?”梁沐祈心里气急,“我什么都迁就你,我什么都给你!结果在你心里,我还是不如他!”
燕儿紧紧抓着木梳,死死盯着梁沐祈的手,生怕世子一个激动,要动手。
毕竟之前世子动不动就要踹人的记忆,她还记忆犹新。
竹心再也忍不住,趁着梳妆台桌面站起来:“梁沐祈!你不是孩子了!你能不能懂事点!我在和你正事呢,你老揪着这种小事不放干什么?”
“你先说。”梁沐祈气得呼吸粗重,还不忘帮忙托着竹心的肚子,减轻竹心腰部的压迫力。
这么一来,竹心的确不累了,但她气笑了,完全不知道梁沐祈脑子里到底装什么什么浆糊。
不关心张为之仕途,对定国公府的利害关系,反而抓着她没有放下张为之这种完全没必要的事不放。
笑完了,竹心抬头,指着自己的肚子道:“我既然给你生孩子,就说明我没打算再嫁其他人,你总能放心了吧?”
“不是这个,我就是想问你,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彻底放下张为之?”梁沐祈固执起来,简直叫人头疼。
竹心腿酸,摆摆手:“放下了放下了。”
梁沐祈却不依不饶道:“你这么敷衍我,肯定没有放下!”
“好吧,我没有放下。”竹心真的头痛欲裂。
砰!
梁沐祈给了墙壁一拳,吓得燕儿手一抖,木梳掉在地上,赶紧挡在竹心面前。
竹心抬头,看到梁沐祈手背骨节上在滋滋冒血,急忙吩咐:“燕儿!快去拿药箱来!快点!大年初一,怎么能见血呢!”
要是被谢氏发现,郡主知道,又要来烦她。
梁沐祈忽然笑了:“你在关心我。”
竹心没好气抬头,看见梁沐祈傻呵呵的在笑,想起当年谢二郎喝了梅心一盏茶,也是这么笑着。
她一边给梁沐祈清洗伤口上药,一边问道:“你最近是不是谢家二郎见面很多?”
“你怎么知道?我在朱明门当差,他在中书省当差,一天至少要碰见两次。”梁沐祈想也没想,直接告诉了她。
“你以后少和他见面,免得被他带傻了。”竹心不怕梁沐祈犯浑,不怕他多情,也不怕他冷漠,就怕他偏执。
偏执如谢二郎,至今未娶妻,固执如张为之,始终不肯和梅心圆房。
有时候竹心在想,梅心抢走了张为之,却始终和张为之离心离德,这种婚姻,有什么意思呢。
给梁沐祈包扎完,竹心抬头,看见他抿着嘴,努力绷住不笑,但嘴角实在压不住。
“国公爷让你去看望几个妾室,又不是专门来看我,你在我这里待了这么久,一碗水要是端不平,郡主是会吃醋的,赶紧去看看徐姨娘和苏姨娘。”
竹心起身推着梁沐祈往外面走:“我还想好好在少夫人身边待着,努力攒钱,到时候攒够了还给世子爷。”
“你找张为之帮忙,给他钱了吗?”梁沐祈转身,狗脾气又上来。
“好好好,不还不还。”竹心又把他推回去,叫燕儿送梁沐祈出院子。
燕儿回来时,低声告诉竹心:“奴婢看到了萍儿姑娘,还有丹若院里的婆子。”
这两个人都在竹心的预料中,带着燕儿坐下:“我知道,咱们先盘算下账目,离开了扶风斋,咱们去账房支银子都不方便了。”
两人刚拨动算盘,童婆子进来禀报,说是琥珀求见。
竹心略一思索,便叫燕儿把账册都带下去,这才吩咐:“请她进来吧。”
琥珀还带着两个婆子,一人捧着一个小箱子。
“奴婢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