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冰凝送了苏丽娘回去,竹心望着女儿,总觉得太夫人不会放过她的。
“丁婆子,你拿着这个去扶风斋,说念儿想爹了。”竹心取下腰间的荷包,交给丁婆子,“一定要亲手交给世子。”
丁婆子小心收下,高兴不已:“姨娘能想通就好。”
夜里过了亥时,竹心快要睡着时,窗户便有了动静。
她立刻起身睁眼,梁沐祈已经到了床边,发现女儿不在床上。
“念儿呢?”
竹心拉他到床边坐下:“我把她送去厢房睡了。”
梁沐祈看竹心主动替自己宽衣解带,抬手捉住她的腕:“你想求我什么事?”
知道瞒不过他,竹心便说起白日的事来:“丽娘来了我这里一趟。”
“她说了什么?”梁沐祈有些紧张。
“她很感谢我,希望我以后能好好照顾你。”竹心靠进他怀里,“世子爷,要不你再给她一个孩子?”
梁沐祈低头咬了下竹心的耳尖,痛得竹心叫出声来,仰头看他,装出可怜的模样来:“世子爷,我疼。”
“知道疼就好。”梁沐祈吻了吻她的额头,“这种话以后你再说一次,我就咬你一次。”
竹心瞪圆了眼睛,抬起双手捂住耳朵:“你还是定国公府的世子爷吗?”
梁沐祈弓着腰埋进竹心的脖颈里,闷声闷气的问:“要不你再一个,到时候我把葳蕤堂修缮一番,你和丽娘住过去,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我不想再推远你了。”
“葳蕤堂是太夫人留给夫人的,她不要才闲置下来,你让我和丽娘去住,别说夫人心里会有想法,少夫人也会不高兴的。”竹心退缩了。
“我问过祖母,也问过父亲,他们都同意了。”梁沐祈抬头,定定望着竹心的眼睛。
坚定的眼神让竹心有些紧张:“夫人和少夫人呢?”
发现竹心避开自己的眼睛,梁沐祈捧住她的脸:“丽娘的孩子,是母亲的错,至于令仪,淮阳王进京了。”
竹心喃喃道:“你们要动手了吗?”
“这次是御史大夫上奏弹劾,前淮阳王妃的死,陛下必须给一个交代。”梁沐祈难得认真。
“郡主的生母……”竹心突然好奇起来。
她在松鹤堂时,太夫人对这件事便很是忌讳,后来又隐约发现,谢氏似乎在查这件事,有意离间太夫人和郡主。
可惜,太夫人棋高一着,趁着病重,告诉了郡主真相,还给郡主留了很多遗产和得力助手。
郡主感动得泣不成声,竹心当时就在外面,现在越发好奇。
“能偷偷告诉我一点,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你——”梁沐祈刚想拒绝,又想到方大哥的话,还是决定告诉竹心,“淮阳王妃偷郡主的嫁妆,现在看来,反而是小事。”
“这还小事?”竹心不解。
“之前都传言,郡主生母为救太后受伤,被现淮阳王妃害死,其实她真正的死因,是陛下要杀了她,而淮阳王妃抓住了这个机会。”
梁沐祈说完,还捏了捏眉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郡主。”
竹心起身,跪在他身后,替他揉肩:“或许,郡主已经知道了呢。”
“难道是——”梁沐祈扭头,竹心慢慢点头,“太夫人说的。”
“陛下连救命恩人都能杀,为了他的皇位,什么人都可以放弃!郡主居然不怨恨皇帝!”梁沐祈在知道这个件事后,陪伴在皇帝身边,愈发谨言慎行。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郡主还是太后娘娘一手抚养长大的,她在宫里的地位超过了所有公主,郡主是孝顺的孩子,何况她母亲,也的确死于她继母之手。”竹心太了解郡主的性子,也能猜到太夫人怎么劝的她。
无非是君臣之义不可违,养育之恩不可负,以及要替乐姐儿和梁沐祈着想。
“要是有一天,为了他的皇位,要我们定国公府去死呢!她就是妇人之仁!”梁沐祈压根不赞同竹心所说。
竹心的手顿住:“有这么危险吗?”
梁沐祈本来不想说,但他忽然发现,竹心和萧令仪完全不一样,不会质疑他,也不会争辩,更不会盲目相信皇帝。
“有,太子一直在逼父亲站队,但他不知道的是,宰相会把所有折子送去太极殿,都是皇帝过目后才做的决定。”
“皇帝不信太子?”竹心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认真思考了会,梁沐祈忍不住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