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却很满意现在:“没事,我以后慢慢教。”
想到丹若院的情况,竹心也不好再说什么。
三月的最后一天傍晚,方嬷嬷忽然来了葳蕤堂,说太夫人不行了。
竹心立刻叫上凝冰抱上念姐儿,出来后发现苏丽娘也带着三哥儿出来了。
他们赶到松鹤堂时,太夫人的呼吸很粗重,出气多,进气少,胸膛起伏特别大。
让竹心意外的是,褚御医居然也在这里。
很快,谢氏和定国公带着宁姐儿,郡主带着她身边的人,也赶来了松鹤堂。
乌泱泱的一大群人,从内室到次间都站满了。
卫三娘频频回头看向门口,希望丈夫能及时赶回来。
施姨娘带着三房的人过来,次间都没有位置可以站,便留在外面。
杨二娘有些不满,还是施姨娘苦口婆心的劝了好几句,她才没有往里面挤去。
梁沐平回来,施姨娘带着他进去,杨二娘翻了个白眼。
梁沐敬回来,卫三娘牵着两个儿子上前迎接,也进去了内室。
梁沐祈是最后回来的,他看了眼屋里人,从苏丽娘手里牵过了长子,又从芍药手里牵过了次子,进了内室。
念姐儿小声问竹心:“姨娘,曾祖母怎么了?”
“曾祖母要走了。”竹心小声回道。
“去哪呀?”念姐儿看着四周,发现大家都特别安静,也不敢胡闹了。
过了会,内室忽然传出四哥儿的哭声,梁沐祈不悦道:“叫你给曾祖母磕个头,你怎么不磕?!”
三哥儿连忙拍拍弟弟的背,带着四哥儿跪下:“不怕不怕。”
两个小孩子一块跪下,太夫人余光望着,突然提起一口气来:“几个姐儿……”
梁沐祈出来,从竹心手里抱过念姐儿,又从徐氏手里牵过宁姐儿。
念姐儿见状,挣扎着要下来:“我也要自己走!”
“好。”梁沐祈笑了摸了下她的头,念姐儿却嫌弃的摆甩了甩,“不要摸念姐儿,会变笨的。”
两个姐儿进去,乐姐儿便从父亲手里牵过两个妹妹,跪在曾祖母床前,给她磕头。
磕头完,念姐儿望着陌生的曾祖母,小声问前面的三哥儿:“曾祖母是不是病了呀?”
“是病了。”三哥儿小声回道。
念姐儿马上起身,几步爬到了床上,靠在太夫人身边:“曾祖母,快点好起来,念姐儿还要吃糖。”
三哥儿感觉不对,抬头看了眼曾祖母,又看了眼念姐儿,发现祖父看了过来,又低下头来。
太夫人看了看怀里的念姐儿,又看了看后面的三哥儿,转头望着谢氏:“三,三哥儿……”
谢氏怔了下,发现婆婆又看了郡主,便明白过来,低声道:“儿媳明白。”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太夫人最后看了眼儿子,又看了眼长孙,一口气呼出来,便缓缓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进气。
念姐儿察觉到了什么,抬头望去,忽然哇的一声哭出来。
梁沐祈赶紧把念姐儿抱过来,跪在床前。
哭声从里面传到了外面,竹心也跟着跪下,她也落了泪,心里有些难受,有些怅然,的更多的是解脱。
太夫人啊,终于去了。
这个定国公府终于要转交给谢氏手里。
报丧的帖子很快送上了定国公府。
府里早有准备,太夫人一去,府邸各处的灵幡都挂了起来,张贴白联,挂起白灯笼,各处的扎花也很快贴上。
定国公府很快变成了入眼皆白,在这个春光明媚的三月里。
翌日,京城各家都派了主君主母前来吊唁。
竹心和兰心带着郡主开始安排丧仪的各种事项。
梁家的姻亲本来就多,加上梁沐祈又是皇帝心腹,不请自来的吊唁宾客络绎不绝。
原本安排的三天吊唁,愣是花了六天才吊唁完毕。
好在没有耽误第七天的出殡。
竹心作为育有子女的妾室,也要跟着送葬。
漫天的纸铜钱从城北一路往城南,直到离开了京城。
念姐儿的情绪有些不高,趴在竹心怀里,难得听着这些敲锣打鼓的声音,没有大哭大闹。
梁家的祖坟很大,竹心跪在人群里,在听到落棺的唱礼时,忍不住抬头,却一眼看到的是老定国公的碑。
上面刻了很多名字,看起来是换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