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似月也不同他生气,而是握着手中采好的莲花,准备前往冥主的正殿。
小少年却不依不饶,非要挡在姜似月面前,“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摘我的莲花,你不许走。”
姜似月对他这般无理取闹的行为,甚是无奈,她急着要把莲花给扶玉,于是想也不想,直接拎起小少年后颈上的衣衫,带着他一同前往冥主的正殿。
“你放开我!放开我!”
到了正殿,小少年一路上的吵嚷声就未停过,听得姜似月耳朵疼。
冥主魁钺更是一眼就寻到了那声音的来源,皱着眉头道,“九安,无缘无故的,你又在嚎叫什么?”
姜似月把少年放下,听魁钺话中的意思,莲花精九安似乎是经常咋咋呼呼的。
在这一潭死水一般的冥府内,竟还有他这样活泼的小精怪,倒是不多见。
“冥主,是她摘了我的莲花!”九安气鼓鼓地看着姜似月。
又是摘了他的莲花,又是把他如此不体面地拎到这儿来,九安在心里给姜似月记了一笔。
魁钺无奈地摇头,“是本君让她去的,有何不可?”
九安顿时偃旗息鼓,耷拉个脑袋没了底气。
在他这儿,谁说话都不好使,除了魁钺。
“抱歉,是我没有管好内子的弟弟,让女君受委屈了。”魁钺看向姜似月,同她致歉。
姜似月受宠若惊,连连摆手,“无事的,冥主,下君只是看他闹得厉害,怕惊扰了整个冥府,才带他进来。”
九安竟是魁钺夫人的弟弟,怪不得与冥府上下的气质大不相同。
既然九安是莲花精,魁钺的夫人生前,应当也是精怪?
她愈发好奇,冥主与他的夫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冥主的夫人又是如何死去的?
“多谢女君宽宥,九安,这二位是本君的客人,你且下去吧。”魁钺看了眼九安,示意他离开。
九安意识到是自己的错,乖乖出去了。
“仙尊,并非我不想让你们带走黄泉眼,而是黄泉眼自万年前坠落冥界,就脾性古怪的很,她言明,若有人想驱使她,必得先过了她的考验才行。”
待九安走后,冥主驱散了两个冥侍,将正殿的门紧闭,以防走漏风声。
“万年来,前来试的人不少,但无一人可通过。不瞒你们,我为了救活悦心,也曾试图通过她的考验,也未能做到。”
姜似月唏嘘,黄泉眼的难缠程度,可与化生鼎差不了太多。
这三件神器中,脾性最好的竟然是玄音铃,果真是被玄武族守护的神器,万年来情绪稳定。
扶玉沉吟片刻,眸光闪过一丝坚定,“并非你们通不过她的考验,而是你们都不是她要等的人。”
魁钺若有所思,忽然将视线落在姜似月的身上,“仙尊之意,莫非这位女君才是她要等的人?”
姜似月眸中充满疑惑,她资质平平,怎么会是神器要等的人?
“冥主大人,你……”应该是搞错了。
“不错,正是她。”不等姜似月说完,扶玉便出声打断。
魁钺讶然,“可本君观这位女君,并未看出她有何特殊之处,仙尊莫非是在诓我?”
姜似月频频点头,莫说冥主魁钺觉得奇怪,就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扶玉所说。
堂堂神界神器,居然会等她?
“本尊所说绝无虚假,冥主若是不信,让她一试便知,若她不能通过黄泉眼的考验,本尊愿以毕生修为助你寻回爱妻之魂魄。”
扶玉与魁钺对视,目光中都是对姜似月的肯定。
魁钺感叹,“既然仙尊以毕生修为作赌,本君愿意相信,请二位随我来。”
姜似月跟在扶玉身侧,忍不住拽了拽扶玉的衣袖,低声问他,“仙尊,你确定你说的人是下君吗?那可是你的毕生修为,若是下君做不到,你的毕生修为就没了!”
扶玉侧过头,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脸,柔和的笑意。
“你是在担心本尊?”
姜似月语塞,都这个时候了,这难道是重点吗?
“是是是,下君是在担心仙尊,仙尊仙力无边,不应该是你去吗?”
她确确实实是在担心他,扶玉嘴角的笑意加深,并不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
“本尊是男子,黄泉眼的灵识绥阴是位女子,所以你更合适。”
姜似月再次沉默,头一次发现,扶玉仙尊居然也会讲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