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白衣的飞濂回身泰然自若地看着獓启,丝毫不因他的指责而感到愧疚。
“獓启,一万年了,怎么你的功力毫无长进,这冥府不还是任由我进出。”
他刚说完,獓启就将自身灵力凝聚,朝着他发起攻击,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这一招,飞濂是结结实实地只能以自身的魔气去接,因他为了尽快离开冥界,所以出来的时候是强行冲破,元气大伤。
獓启的灵力虽在他之下,也足够让此刻的他口吐鲜血,单膝跪地。
看到方才还嘴硬的飞濂这般下场,獓启心头的恨意才有所削减,但仍旧不打算放过飞濂。
飞濂挑起神魔大战是为一罪,害得神界许多神君陨落是为第二罪。
即便不为自己,獓启也有足够的理由为三界除掉飞濂。
他继续积蓄全身的灵力,全都攻向飞濂。
飞濂才刚擦拭了嘴边的鲜血,一抬眼就看到獓启竟然打算以全身灵力对付他,顿时也有些慌神了。
如果他未曾受伤,魔气未曾受损,便是与獓启痛痛快快打一场,不在话下。
可如今的他,再被獓启一击,就算不死也会脱层皮。
他想做的事还没做成,他不能死在这儿!
飞濂一咬牙,从腰间拿出蚀心莲,抬手将蚀心莲挡在自己身前,虽然蚀心莲真正的作用是为人重塑神魂,但若遭到袭击,蚀心莲也会自保。
他就是想利用这点来保住自己。
当獓启看到蚀心莲时,想要收回那一掌已然是晚了。
蚀心莲乃至邪的魔器,对于獓启攻过来的灵气,它不仅不怕,反而像是一个不知餍足的贪食兽一般,将那灵力全都吞下。
獓启眼看着自己的灵力被忽然冒出来的蚀心莲全都吸走,甚至蚀心莲还不够满足,似乎想要继续吸取,直到再无灵力可供她吸取之时才会停下。
一种无力感从獓启的心底冒出,他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为狰夷报仇了,却不知飞濂一向狡诈,每次飞濂都会有退路可以逃。
就像现在,他本可以让飞濂彻底消散,却要被蚀心莲吸光灵力了。
“獓启,一万年了,我们也该永别了。”飞濂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神中满是不屑一顾。
在飞濂眼中,一切妨碍他大计的人或者事,都该死。
獓启愤怒地看着飞濂,难道这一次他又要飞濂溜走了吗,他不甘心!
既然都是一个死字,那他何不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燃尽最后一丝灵力,哪怕不能让飞濂死,也应当够飞濂喝一壶了。
正当他打算自爆内丹之时,冥界入口处,墨绿长衫的扶玉自里面出来,看到他的举动,当即就抬手打断了蚀心莲汲取獓启灵力的举动。
獓启自空中坠落,捂住胸口,鲜血喷洒一地,十分感激地看向扶玉,“多谢仙尊救命之恩。”
飞濂想过扶玉会追上来,但没想过扶玉会这么快,当即不敢再耽搁,将蚀心莲收了回来,就欲离去。
“不许走!”獓启确实即使身负重伤,也不想让他走。
只因獓启必须呆在这雾渊守护此地,不会再有机会遇到飞濂,除非飞濂主动送上门。
扶玉拦住他,“獓启,你元气大伤,还是先休息,本尊去追。”
獓启不甘,“仙尊,下君的伤无碍,就让我去吧!”
扶玉的眸子凛然,“獓启,本尊以静禾尊使的名义命令你,好生呆在此处守着,似月还在冥府,你不可出事。”
静禾尊使?獓启听到这个名字,眸中讶异,再看扶玉的侧脸,才发觉扶玉和当年的静禾尊使极为相似。
只不过因为他在雾渊待得太久了,心里又一直只想着狰夷的事,才会在见到扶玉仙尊的时候,没有把扶玉和静禾往一处想。
不等他回神,扶玉已然追随飞濂而去。
獓启朝着扶玉离去的地方,深深弓背,拱手。
扶玉一路追着飞濂来到雾渊边界处。
眼看着飞濂就要离开雾渊,忽而只见玄武族将领墨彦与长老墨元风尘仆仆赶来,联手攻向飞濂。
飞濂一边躲闪他们,还要躲闪扶玉,自顾不暇,即将落败。
“本君誓要与三界所有魔物为敌,今日你逃不掉了!”墨彦身着玄色铠甲,手握长枪,直指飞濂。
若非有魔物作祟,玄武族不会落到如此境地,他所爱之人亦不会彻底消散。
论起恨意,他不比獓启少。
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