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鹃冲许知春和气点头笑笑,“这位是——”
曾小燕忙向两人介绍,“这是我夫家本家的一位嫂子,二姐叫她许嫂子就好。知春嫂子,这是我二姐。”
许知春与曾小鹃相互客气问候,许知春笑道:“你们姐妹想必也很久没见面了吧,你们慢慢聊,我随意走走。”
曾小燕还真是有许多话想要跟这位庶姐说,忙道:“知春嫂子别去太远,我们一会儿去找你。”
“好。”
许知春走开,曾小燕打量打量曾小鹃,“二姐看起来比先前瘦了许多,在娄家还好吗?”
娄家可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曾小鹃下意识回避她的目光轻轻点头:“我、我还好,你呢?你在那梁家村过得怎样?他们对你好吗?”
曾小燕目光不自觉柔和下来,唇角噙笑,“先前以为不好,我可不是闹了许久,如今觉得挺好的,要是让嫡母知道,怕是要气死的那种好呢,嘻嘻!”
曾小鹃哭笑不得:“你呀!别管怎么说,好就成、好就成......往后你那脾气多少收敛收敛些,好好的过日子吧。”
“嗯,你也是。对了,乔儿呢?我还没见过乔儿呢。”
乔儿是曾小鹃的女儿,只有两岁。曾小燕出嫁前几乎相当于被圈禁在小院中,什么亲戚往来几乎都没有她的份,她是真的从没见过这个外甥女,也从没去过娄家村二姐的夫家。
曾小鹃没想到她竟惦记着自己的女儿,有些高兴、又有些慌乱,支支吾吾道:“她、她今儿没来......”
“什么!”曾小燕吃了一惊:“我刚才看见你婆婆了,那谁在家带乔儿啊?”
曾小鹃忙道:“放心放心,托给邻居大娘帮忙看个大半天,没事儿的。”
曾小燕有些无语:“二姐干嘛不带她来啊,她那么小怎么好交给旁人带。带了来二姐自己照看着不好吗?”
曾小鹃勉强笑笑:“我就是怕孩子太小了会添麻烦......”
“你可真是——你手怎么啦?”
曾小燕说话时拉了一下二姐的手,这才发现她手腕上好几道深红的伤痕。
“没事没事!”
曾小鹃吓了一跳慌忙想要缩回去,曾小燕根本不允许。
不但不允许她缩,还将她的手强行拉过来细看。
这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凉气,不仅仅手腕,往上的手臂、甚至手背上都有大小不等、深深浅浅的伤痕。
手掌心也粗糙极了,纵横交错的深刻痕迹让人根本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的手。
“二姐,”曾小燕又惊又怒,声音发颤:“这到底、怎么回事?是怎么受的伤?二姐夫知不知道?”
曾小鹃挤出笑容勉强笑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别这样,快别这样啊。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娄家日子也不太好过,里里外外的家务活儿总要人做,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干活儿不太熟练,这不就、就弄了好些伤,没事儿,都是看起来吓人,其实都是表面。等以后惯熟了也就好了......”
曾小燕眼圈都红了,“你当我是三岁孩子呢!你还哄我。是不是那老婆子折磨你?”
“嘘——”曾小鹃吓得忙要捂她的嘴,“你不要乱说!”
曾小燕气坏了,“你从前也是这样,什么都想着息事宁人忍一忍就过去了。以前也就算了,忍到出嫁她们拿咱们也没法子了。可是你现在嫁过去了,孩子都有了,你还是这样,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看那婆子身体好着呢!”
如果没有意外,再活个二十年完全没问题。
“二姐夫呢?他到底什么意思?他有没有欺负你?”
曾小鹃被她吓了一跳,愣了愣,忙要说没有,已经晚了。
骗不住曾小燕了。
“他也有份?我就知道!”
但凡娄二有点儿良心、护着妻子一二分,曾小鹃也不会手臂上、手掌手背上全是伤痕。
这还是自己看见的呢,看不见的还不知道怎么样。
怪不得她瘦了这么多。
再一细看,脸上分明敷了一层厚厚的粉,白得偏执。若是没有这层厚厚的粉,也不知道她的脸色会憔悴难看到什么地步。
曾小燕简直恨铁不成钢,越想越难受。
可她也没法数落二姐,二姐一向来就是个软绵性子,跟她不一样。
“乔儿到底为什么没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