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额头沁出细细的汗珠,林寒的话可不敢乱接,到处都是坑啊。比起林寒到现在依旧是问心无愧的样子,他们无论是一言一行还是这么做的目的都有些上不了台面啊。虽然林寒的表现和仁者不忧扯不上关系,但的确算得上知者不惑和勇者不惧了。林寒可以做到勇者不惧,但他们做不到啊。
“我林寒先是华夏子孙再是大宁人第三才是大宁的读书人,因为我是华夏子孙所以我首先要给我的同胞一个交代!因为我是男子,所以我要给大宁老弱妇孺一个交代。再然后我才是大宁的读书人,如果非要在三者之中做一个取舍,我宁愿放弃第三个身份,先生问我为什么,这便是理由之一。”
林寒脸上带着淡然甚至是淡漠的表情,说他林寒屠杀生灵,他认了,说他林寒滥杀无辜,战场之上又有哪一个敌人是无辜的?
“即便是如此,林小友不觉得自己杀心太重了?”
老者冒着虚汗看着林寒,对林寒说到,他发现林寒好似有些不讲道理的趋势啊,说他们又臭又硬像是茅坑里的石头,看看林寒,谁才是茅坑里的石头。
“在我看来可以被原谅的敌人只有两种放下武器的敌人和死掉的敌人,在他们没有放下武器之前,我唯一要做的事不是给他们一个交代,原谅他们是狼神该做的事情,而我该做的就是送他们去见狼神。”
林寒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森然之色,这一刻别说老者了,大殿上下都被林寒的气势所压制。
“止戈为武。上兵伐谋,小友何故杀心如此之重?”
老者脸色阴沉的开口了,不得不说林寒在北疆这件事上的确做得有理有据,但想让清流低头可是不易。
“圣人有教无类也只是针对我汉家子嗣的,我也没听说圣人周游列国去蛮夷之地的,佛门言善不也有怒目金刚?如果唯有人屠可以让天下海晏河清,在下愿做人屠,如果水洗不清天下那么便用血来洗。在下来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至于教化万民,不是有诸位么?”
林寒一点也没有反驳自己问题的想法和打算,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不过也正是如此的坦荡让老者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我们?”
老者听着林寒将话题扯到他们身上一时间有些蒙圈,他看向了林寒浑身一颤,这才意识到林寒嘴里的诸位绝对不单单是大殿上在场的这些人,而是天下数以万计的读书人,这么一想老者对林寒更是无从下手了,好像他也在不知不觉间落入了林寒的节奏。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老者不由的想到。
“我的确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也做不到一视同仁,做不到持身以正,但我知道在场的诸位可以做到,我林寒是一个人,不是神也不是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是陛下的天下,不是我林寒的,倘若这世上的善恶都由我来做,世间有哪来十恶不赦?”
林寒自嘲的对老者说到,这也算是一种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的做法了,就现在的情况来说很显然老者就有些无路可走了。
“林小友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
老者没好气的回应到,虽然林寒这么说他心中的确好受了不少,但林寒这么说反倒是让他无话可说了啊。
“或许先生之看到了我屠杀五十万没有放下武器的草原狼族,却没有想过我却并没有对草原狼族老弱妇孺动手,按照常理来说我既然大开杀戒杀了五十万又何必不将事情做绝?因为我知道教化这种事不能由我来做,我没有资格来做。所以届时我会把这些胡人抓回大宁劳动改造,到底胡人是不是可以教化,又该怎么教化,这就是天下读书人该考虑的问题了!”
林寒十分不负责任的对着老者说到,他早就看不惯这些文坛和清流的人整日无所事事不是游山玩水就是抓着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放了,他一直信奉垃圾不过是放错地方的宝贝,很显然文坛的这些人和清流的这些人就是放错地方的宝贝了。
他要做的就是给这些人找点事做,不是想教化万民吗?现在万民来了也别耍嘴皮子了,教化吧......
“你一早就想好了?!”
老者差点把自己的胡子拽下来一缕,如果这个结果林寒一早就想好了,那么他们傻乎乎的来找林寒的麻烦,不是自己找死吗?
“一开始的确有个想法,但不成熟,不过回来的路上事情就清晰了起来,劳动改造我敢交给天下官吏,但教化一事我不敢,因为他们不会把草原狼族的老弱妇孺当人看,所以如果我想他们活下来,能拜托的只有诸位了,东楼居士行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