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拂下,我算是和眼前的张潇潇完成了基本的了解。她下车后,我拿出一根烟,将车停在路边,自顾自抽了起来。
我刚才在车前镜内瞧见了我额头的东西,那是一枚红色的印记,看上去像是一枚指印。不过更多像是一块胎记,先前老谢看的东西,显然就是它。
我用手蹭了蹭,没有任何的感觉,不痛也不痒,只是触摸时,手心有些许冰凉,一个模糊的意识也出现在我
脑子里,那是一个数字,七,似乎也预示着老谢那具话,我的寿命只剩下七天了。
一口烟吐出,剩下的怎么也抽不下去,将烟在地上捻灭,正要离开,我却突然发现身边多出了一个人。
“师傅,走么?”
靠,你是人是鬼,吓我一跳,走路都没点儿声儿的?
突然开口的胖子吓了我一哆嗦,许是先前张潇潇的原因,我现在看谁都像鬼,不过眼前的胖子看上去正常不少,借着车灯,我下意识瞥了一眼脚下,好在这家伙有影子,应该是人没错。
“嗨,瞧您这话说的,当然是人,自然是人。”
说着,胖子自来熟般将手里的东西扔上了我的车里,才道:“麻烦您师傅,东海市西边郊区。”
我看了一眼胖子仍上车的东西,一个蛇皮袋子,看不出什么毛病,就起身上车。
“这么晚了,你去那荒郊野岭的作甚?”
许是职业习惯,了解身边每一个人,会让我觉得踏实和安心。
然而对于我的问话,胖子只是嘿嘿一笑,随即给我递了一根烟,笑嘻嘻地道:“上坟,媳妇上个月难产死了,去给他们娘两上柱香。”
看着胖子的笑容,我面容古怪,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钟,谁上坟会特么凌晨两点来上,也不怕半路被鬼给迷了去。但看胖子浑身上下似乎并没有什么毛病,也就点了点头。
行至半途,胖子看上去似乎很是无聊,主动找我搭话。
“师傅,以前没见过你啊,新来的?”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胖子有些尴尬,笑了笑,又道:“你这车我记得,上一任车主我经常坐他的车,跟他比较熟,他是退休了?看上去年龄不大啊。”
“死了。”
我轻描淡写的开口,胖子有些诧异,随即又道:“这人活一世,有的东西还真就说不清,说着,胖子又自顾自地道:“我老婆怀胎十一月,全家都以为喜庆美好即将到来,可没想到只是噩梦的开始,你说谁会想到我媳妇儿肚子里会是一个死孩子。”
见他一脸愁眉苦脸,完全没了先前的笑意,我反而被他勾起了兴趣,也就下意识询问起了缘由。
“八个月的时候去医院看了看,一切都安好,可到十月份的时候,一点要生的迹象都没有,当时原本要去医院看看,结果我在外地出差,赶回来的时候,都十一个月了,结果生产的时候,难产,母子都没了动静。”
“村里的接阴婆说这是母子煞,凶得很,尸体不能埋在家的周边,要埋到很远的地方去,而且每过半月就要去上香一次,以此来消除母子煞气,直到最后煞气消散,才算是功德圆满,他们娘两才能去投胎。”
我听在耳朵里,不由得感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但回想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似乎又有些大巫见小巫了。
“到了。”
我停下车,男人提着白色的蛇皮袋子下了车,我原本还想问问他要不要回去,结果胖子下车时就对我招了招手,道:“师傅,我今晚就不回去了,你回去吧。”
我应了一声,算是回答。只是看着胖子提着蛇皮袋的背影,我内心深处的好奇又被勾了上来,倒不是我好奇心重,而是胖子蛇皮袋里的东西,看上去圆滚滚的,实在不像是香烛纸钱。
东海市西边郊区,倒是没什么古怪的地方,不仅没有,甚至还算是佛家重地,在群山间有不少寺庙,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荒废了不少,再加上国家政策,一些小的也都被合并到了大寺庙内,这就导致了西郊群山之间,不时就能看见不少荒废的庙宇。
就好比现在我眼前这一座。
胖子走到寺庙前,现小心翼翼看了看四周,随后才将蛇皮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果不其然,里面哪儿有什么香烛纸钱,而是一个椭圆形,宛如皮球一般的东西。
胖子将那玩意儿拿在手里,嘴里念念有词地进了破庙里。
“轰隆!”
一道惊雷声起,银色闪电将寺庙周遭印衬出一片光明,此时我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