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远处的狐妖尸体,再看地上满是血色符印的大刀,我只觉得心惊胆颤。
“此物往后非绝境不可再用!”
我淡淡开口,这伏妖录上的术法诡异至极,竟然让我出现了短暂的失控,如果不是先前张潇潇那一声提醒,我真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来。
虽说现在已经完全醒转,可我脑子里只剩下了后怕,若是杀妖也就罢了,可若是伤了寻常普通人,那又当如何。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刚才的一刀,多数力量还是你发挥出来的,不信你看看你的右手手臂。”
刘金彪提醒下,我抬手一看,顿时大惊,却见右手臂几乎呈现一种半透明状态,其内血肉骨骼隐隐可见,就算是现在,依旧还在微微颤抖。
“你这模样,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恢复,我觉得下山时,你还是藏着些为好,不然被山下那群愚民看见,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到时候才是喊破喉咙也没人会帮你。除妖也就罢了,你别被人当成妖怪。”
我下意识缩了缩手,神情紧张。
片刻后,我站起身来,反倒是突然明悟许多,往后如何实在是不可预料,倒不如做好现在应该做的事情。
狐妖是死了,但身躯仍在,甚至还有些许意识存在,若是不管不顾,只怕年月一长又会出变故,最好的方法,就是将其碎尸万段,焚烧成灰。
我重新捡起了大刀,缓步走到狐妖尸体面前,二话不说一刀砍下。
雨夜的破庙,砍剁之声不断传出。若是此时有人透过破庙的窗户往内看来,只怕一眼就会吓得魂飞魄散。
他会瞧见一个满身是血的年轻人,正举着一把大刀砍杀着地上的东西,每一刀都会有血浆被带起,场面可以说是极度诡异。
数刀落下,最后只剩下狐妖的那刻脑袋,我略有生疏地将一块块碎肉装好,又转移到庙外的土地里,雨差不多停了,原本还想借着雨水冲冲身上的血液,随着雨水一停,这念头也只能作罢。
“呵呵。”
狐妖低声说出一句话,声音细不可闻,却只剩下呵呵两个字,算是她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留念。在狐妖的肚子里,我找到一块玉佩,那玉佩看上去做工粗糙,不像什么贵重物品,回想昨夜被吃掉的孩子王林,我小心将玉佩收好,随即抱着狐妖的脑袋,一张赤火符扔出,伴随火焰升腾,填上了最后一块土。
“你对现在的本事掌握程度,可莫名熟练了不少。”
刘大彪轻声开口,被他这么一说,我才缓过神来,随即无奈。
这赤火符我之前压根儿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可现在却好像使用了无数遍一般自然,我很明白这是因为我继承的上一任渡魂人,那部分记忆已经开始和我自身融合,以后我也会莫名其妙用处一些可能根本没有学习过的东西。
我好像渐渐成为了另外一个人。
“尘归尘,土归土,走好。”
我转身,面对狐妖最后一缕烟尘也消散空中时,念出往生咒。
然而一转身,才发现刘大彪正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我。
“刚才你下刀时,那狐妖跟你说了什么?你可不能被她的话影响了,一只吃人的狐狸而已,先前被封着也就罢了,现在重获自由,想的不是什么一心向善好好儿修炼,却怀念人肉的滋味,将她碎尸万段都是好的,是我我就抽了它的魂魄,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面对刘大彪的目光,我却没了与其争论的念头。
我本就不是一个愿意和谁争的面红耳赤之人,甚至于如果不是当时见到了武胥,见到了那张怪异的黑符,我甚至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凡事讲究一个因果,狐妖有此下场,正应了那句恶有恶报,至于如何报,那是老谢一群人的职责,与我无关。
收拾好东西下山,我将那块粗糙的玉佩交给了王林父亲,王家二老瞧见这块玉佩,脸上只剩下了悲恸。
可怜老两口老来得子,现在却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瞧见这一幕,内心却并没有多少悲悯。
我算是为数不多目睹了整个事件过程的热,而那狐妖本没想吃人,只是他们动了邪念,狐妖才被勾起了心底的欲望。
这就是砍杀狐妖时,她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而众人听到的,只有那句话最后的呵呵两个字。
从清河村离开,我发现自己手上的黑卡并没有什么变化,按理来说,只要解决了这些麻烦,多少都会有一些奖励的,但是这一次却没有。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