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江溱溱整个人紧绷起来。
“江愉,你属狗的吗?”
正埋头苦干的江愉表示什么也听不见。
体内的冲动让他想要狠狠咬一口怀里的人,疯狂吸走她身上的血。
但头脑里的一根弦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要是真的这么做了,所带来的后果是他不能承受的。
于是……
他选择了舔和吮吸这种方法来缓解体内想要吸血的冲动。
江溱溱重新捏紧了手里的匕首。
她真忍不住了。
江愉真的是一只小狗吧?这是把她当成大骨头了?
如果他身上有一根尾巴,现在应该摇得十分欢快。
江溱溱觉得脖子很痒,有点疼,但又没到被狠狠咬一口的刺痛。
“算了,你咬吧。”
她妥协了。
再这么下去,她既不忍心打飞江愉,江愉又死活不松手,他们两人得僵持到天亮。
要是被其他人发现,就说不清了。
原本江愉在废厂房的存在,就已经让人起疑了。
如果被人发现他有这么强的攻击性,身上还浮现出尸斑,眼球变白,筋脉暴突,他很有可能会被抛下的。
就算楚向舟和柳茹同意,但齐墨这人,心思最重,指不定心里在琢磨着什么。
江溱溱不愿意这种事情发生。
起码,江愉这名字,是她起的。
江愉这人,是她唤醒的。
江愉这命,是她救的。
江愉喊她“主人”,是她承认且默许的。
无论如何,一个活生生的生命,都不该再被人用锁链锁住,困在暗无天日的楼阁了。
也不应该在恐惧中,把人硬生生踹回无底的深渊中。
江愉能依靠的人,现在只有她。
她是主人,要负起责任的。
主人真不好当。
她下次再也不要当什么主人了。
江溱溱长叹一口气。
江愉愣住了。
“江愉,我是你的主人,我允许你咬,你要吸血就吸吧。”
反正之前也被江愉吸过血,这次虽然不是手指,是脖颈,但应该也差不多吧。
江溱溱正想着,下一秒,一阵尖锐的刺痛从脖子处传来。
“江愉,你真是属狗的。”
这一次,江溱溱用了肯定句。
这尾巴,现在得摇成螺旋桨了吧。
……
嘴里腥甜的味道越发浓重起来。
等江愉彻底恢复理智,他才察觉到自己怀里正抱着一个有着他再熟悉不过的气息的人。
是主人!
他……做了什么?
“江愉,你总算清醒了。”
江溱溱话语里带着一丝疲惫。
江愉颤抖着双手,扶着江溱溱的肩膀,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嫩脖颈上的一圈深深的牙印,牙印上还在渗着血,牙印周围好几个深浅不一的印记。
江溱溱突然觉得肩膀上滴了几滴热热的东西。
她扭头,就看到江愉通红的眼睛和大颗大颗的泪。他紧绷的嘴唇上还留着一抹殷红。
似是才反应过来,江愉用手背抹了抹嘴唇,等看到手背上的血迹后,眼里逐渐浮现出绝望。
江愉看向江溱溱,眼里全是慌乱和不知所措。
他想要说什么,但喉咙全是腥甜,悲伤难过和愤怒的情绪使他完全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流着泪,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他怎么可以!
他怎么敢!
他怎么能!
江愉觉得完蛋了。他原本以为即将重启的人生又要陷入灰暗了。
江溱溱是对他最重要的一个人,他居然发狂咬了她,吸了她的血。
明明他自从上次以来,再也没有发狂,今晚不知怎么了,他浑身躁动,想要咬人,想要吸血,想要猩红一片。
他忍住了,想要把门锁上,门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
他只能艰难地把防盗扣扣上。
他离江溱溱的房间最近,他把想要冲进去的冲动忍了又忍。
当江溱溱靠近他房间的时候,她不知道她身上的味道有多么吸引他。
他没忍住说了重话,要赶走主动来找他的人。
江溱溱答应他离开的时候,他内心还有一瞬失落,但比起让她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