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骄阳似火。
立生出了县城,心里感觉特别的爽快。
一连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他决定,好好睡上一觉才回家。
他看路边的田地里有一棵大树,便走到树边。
把包袱解下来做枕头,躺在树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色已黑。
立生伸了一下懒腰:“好舒服。”
他从包袱里掏出一个烧饼,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吃完他拍拍肚子,站起身:“回家咾。”
走至村口,已是大半夜。
天黑,他的视力又不好,便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走。
走到拐弯处,不知什么东西绊了他一个趔趄。
他回过头,弯下腰,仔细一看,路边竟然躺了一个人。
这人满身是土,脸上还有点点血迹。
不用说,是被人打的。
立生拍拍此人,喊了几声,不见动静。
伸手摸了一下鼻孔,还有呼吸。
于是,立生吃力地将此人背在肩上。
虽然此人身体并不重,但对于没有出过大气力的立生来说,依然很艰难。
一走进院落,立生便大喊:“爷爷、爷爷,快来帮忙。”
正在睡梦中的爷爷听到立生地喊声,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
他三步并做两步出了屋门。
当看到立生背着一个不醒人事的人时,满头雾水:“这、这是什么情况?”
立生喘着粗气,说:“先把他弄屋里再说。”
爷爷和立生把他抬进屋,轻轻放在床上。
立生拿来毛巾,沾着热水把他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爷爷过来用手掐小伙子的人中。
没一会儿,小伙子缓缓睁开双眼。
“咦,我怎么在这儿?这是哪?”
“这是我家,你刚才就躺在我家转弯的路上。”立生答。
“噢,是你救了我。”说着小伙子想起身道谢。
爷爷赶忙按住他,“别动、别动,你的身子还很虚,好好休息会儿。”
小伙子的眼泪瞬间湿润,眼泪从眼眶流到脸颊,又从脸颊流到枕边。
立生见不得这儿,赶紧说:“兄弟别难过、别难过,有啥事儿说出来,哥哥帮你。”
爷爷阻止说:“先让小伙子好好休息吧,有事儿明天再说。”
“对,爷爷说得对。”立生站起身,对床上的小伙子说:“好好休息,有事儿明天我们再说,哥肯定会帮你。”
一夜无话。
第二天立生起床,昨晚受伤的小伙子也起床了。
立生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小伙子,虽然他身着男装,但立生一眼就看出她是女儿身。
“你、你……”立生语言有些迟钝,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女子“扑哧”一笑,说:“你紧张什么?”
是啊,我一个大老爷们,紧张个啥劲儿?
立生想到这儿,心里安定了许多。
女子说:“我叫阿紫,秦州林县赵村人氏。娘亲早亡,爹爹多病,治病欠下了债。他病亡后,我便被卖到闫府还债。谁知闫家少爷轻浮,经常对我动手动脚。为了躲避他的纠缠,我偷跑了出来。闫少爷不甘心,派人一路追赶,我才跑到这里……”
女子轻描淡写地将自己的身世说给立生。
立生也没细究。就是突然身边多了一个女子,他多少有些不自在。
吃完早饭,立生说:“要不,我把你送回家。”
阿紫一脸抗拒,“我不回去!回去,还得被闫少爷欺负。”
“那,那……”立生迟疑了一下,试探问:“那你打算去哪里?”
阿紫低头不语,眼眸里又一层雾水。
好长时间,她才抽噎说,“我没家,也没亲人。就在这儿给你做妹妹吧。”
立生指指低矮的茅屋,又指指破旧的桌椅:“你在这儿可是要吃苦的哟。”
阿紫见立生没有拒绝,脸上的痛苦减了不少。
她说:“我不怕吃苦,不受欺凌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看阿紫这么说,爷爷奶奶也搭了腔:“那就住在我们这儿吧,反正也就是多一双碗筷的事儿。”
看一家三口有两人同意,阿紫一颗心也算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