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小房间之内。
一个衣服腌臢,头发散乱的男孩正蜷缩在墙角。
他的脖颈上拴着一条锈迹斑斑的锁链。
面前摆着一个布满污渍的破盘子,里面盛着发馊的剩饭剩菜。
“这简直是把人当狗养!”
荣二有些愤愤的道。
望着这副场景,宁生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极度不适。
他觉得这男孩有些熟悉,便缓缓向前走去。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男孩蹬着自己的双腿,本能的向后退缩。
铁链受到牵动,呼啦乱响。
从这里可以看出,男孩之前受到了多么残忍的折磨,内心深处已经留下了阴影。
“我不是来害你的。”
宁生拨开男孩的乱发,随即就愣住了。
虽然对方的脸上布满血痕,他还是认出了这张有些熟悉的面孔。
正是夏长兴!
一瞬间,宁生就像是遭到了雷击一般。
无数的思绪从他的脑中闪过。
不需夏长兴言说,他仿佛就明白了一切。
有一个词叫做恨之入骨。
徐满城猖惯了,突然冒出个宁生处处压制着他。
卧病在床心中愤懑之气不能疏解。
就将曾受过宁生施惠的夏长兴给抓了起来,将气都撒在了这个小男孩身上。
“真是连猪都不如的东西!”
宁生从来没想过一个人的心理卡可以扭曲到这种地步。
“大哥哥,是你吗?”
辨认出这道熟悉的声音之后,夏长兴仰起头,脸上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之中,宁生是为数不多曾经向他显露过善意的人,
“你不要怕。”
宁生挥刀,直接斩断了夏长兴身上的枷锁。
“我以为我要死了!”
夏长兴毕竟还是个孩子,搂住宁生的腿,眼泪汩汩流出。
“孩子,记住,男儿有泪不轻弹。”
宁生轻轻抚摸着夏长兴的头颅。
说到底,夏长兴还是因为他而受到了牵连。
抄家的工作仍在继续。
“荣二,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宁生决定先带夏长兴去洗洗身子。
“保证不出任何差错!”
荣二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宁生将这么大的家业留给他来抄,证明是对他足够信任。
庆安县大街上。
宁生先去给夏长兴买了身新衣,然后又带着他去浴堂,花“重金”让店小二给他搓了搓。
“你还别说,真是有几英气。”
宁生望着刚刚从浴堂走出来的夏长兴,咂了咂嘴道。
洗干净之后的夏长兴,长发束在耳后,脸上虽然有伤,仍透出几分英气。
只是不知道是之前在地上爬久了,还是腿上有伤,他走路总是一瘸一拐的。
夏长兴摸摸脑袋,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笑容。
“正好,我也没吃早上的饭呢,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宁生拉起了夏长兴的手。
两人走进了一家包子铺。
这家包子铺味道鲜美,价格便宜,宁生经常来吃。
这时正值人多的时候,热气缭绕,肉香扑鼻,里里外外都快坐满了。
有一个满头白发,翻着白眼的老瞎子,怀里抱着根棍子,手里端着碗热水,正蹲在门口的石墩上。
“呦!是宁公子来了!”
这里有不少人都是在宁生门口看完热闹又来吃包子的,打心底里佩服这个捕快。
见宁生来了纷纷让出座位。
“多谢了。”
宁生也没有客气,和夏长兴坐在了一张靠里的桌子上。
“你是怎么被抓起来的?”
宁生首先问道。
“我拿着公子给我的钱去药铺抓药之后,没几天就被徐满城派人给抓起来了。”
夏长兴如实答道。
“你母亲的病治好了吗?”
宁生想起那日夏长兴卖武技就是为了治母亲的病。
夏长兴脸上顿时暗淡下来,半天才哽咽着说出两个字:
“没……..有。”
“那你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