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露拉小姐,我以为你们已经准备走了。”沈焰笑着说。
塔露拉一身军装,完全不像是个贵族出身的女孩子,板板正正,“陛下,我想知道你对感染者的看法?”
“看法?一群可怜且倒霉的人而已。”沈焰把写好的任务清单交给赦罪师,叮嘱道:“学校那边要保证孩子的生活健康,保证他们的成长。”
“遵命陛下。”
“你来找我做什么?不会仅仅是问我对感染者看法的吧?还是说你要带着你的人回乌萨斯?”
除了留下来的感染者,整合运动大多数士兵,盾卫还有雪怪小队都会继续跟着塔露拉,他们会回去,继续解放感染者。
“我有这个想法,但是见识过乌萨斯的体量后,我突然觉得这样的做法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乌萨斯依靠压榨感染者,从他们身上得到大量的好处,再加上战争来转移矛盾,让国家继续发展,感染者只是耗材,普通人也只是兵源和粮食提供者,真正得益的是贵族。
解放一个矿场,两个矿场的感染者并不能改变什么,依旧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人越来越多,食物、药品、武器都是问题,并不是所有感染者都想要斗争,他们更想要活下去。
从那些感染者愿意留在卡兹戴尔就可以看出来了。
塔露拉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但不代表她不会看清楚现实,现在的她对未来迷茫了,感染者的未来到底是什么?
“自下而上的改革会掀起腥风血雨,自上而下反而会温吞不少,这也是我为什么直接夺取卡兹戴尔王位的原因。”沈焰邀请塔露拉走出王宫,看着逐渐焕发生机的城市,“萨卡兹的处境不比感染者好多少,你觉得让这片大地的接受感染者容易一点还是萨卡兹容易一点?”
“……我不知道。”
就萨卡兹和感染者,她突然觉得分不清楚了。
“都很难,萨卡兹感染者最困难,这么说吧,这片大地,除了卡兹戴尔,可能也就萨尔贡那片雨林里的阿达克利斯对感染者没有偏见了。”
萨尔贡?
那是一片雨林地区,哥伦比亚曾经入侵过萨尔贡,结果被一群鳄鱼人用长矛这样的原始武器给捶了回去。
矿石病他们只是觉得是一种石头病,没有歧视的意思。
至于卡兹戴尔,主要是感染者太多了,大家也不觉得有什么。
“所以您怎么做?”
“感染者我不需要担心,我的国家也不会出现歧视感染者的问题,区分他们也没有必要,唯一需要注意的是让正常人注意被源石感染,等到医疗系统建立完成,我会让他们经常进行体检,而要改变萨卡兹的处境,现在不是我该想的,你和特蕾西娅一样,都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保持这份理想,不要被现实击垮。”
“我不会的。”
“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捷径,至于你干不干,是你的自由。”
“请说。”
“你是德拉科,维多利亚王位的合法继承人,继承这片大地最富饶的国家。”
塔露拉皱眉说道:“陛下,我并不想成为一个国王。”
“塔露拉小姐,我只是一个建议,日后你成功了,感染者依旧会推你成为他们的领袖,建立王国,那有区别吗?塔露拉小姐,那只是称呼不同而已。”
沈焰的声音带着蛊惑,“维多利亚一开始就是德拉科的国家,只是后来阿斯兰们迁移过来,与德拉科爆发了大战,德拉科们不得不妥协,与阿斯兰共治,德拉科两次遭到驱逐,你的父亲也在维多利亚的压迫下,被你的亲舅舅杀死,你的母亲嫁给了自己不爱的人。”
塔露拉的表情阴郁,当年的事情她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她从黑蛇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也记得自己的同母异父的妹妹陈晖洁。
“身负德拉科与大炎龙族的血脉,你的身份在泰拉大地都是十分尊贵。”
维多利亚王储,大炎郡主,她的身份特殊到知道她身份的都不敢乱来。
她舅舅魏彦吾当年可是炎国太子,不想当皇帝自己才跑路了,把王位丢给没来得及跑路的弟弟。
如果塔露拉出了什么事情,他会不会发疯?
结拜兄弟唯一的孩子,他的外甥女,这辈子愧对的人。
“身份再尊贵,做不到我想做的事情又有什么用。”塔露拉苦笑道:“我连饭都做不好,带领大家饥一顿饱一顿,还要躲避宪兵队的追杀……”
“那是你不会用。”沈焰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