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玥没再说话,还能有什么法子呢。
清早宣的旨,到了晚上,延禧宫依旧门可罗雀,意料之中的,没有一个后宫的妃嫔来道喜,储秀宫亦仍旧没有丝毫的恩赏下来,后宫中人自然深谙审时度势之道。
绣玥维持着坐在罗汉床上的姿势,望着窗外轻轻叹气,宝燕瞧她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小姐快别瞧了,被旁人看了去,还以为是没有人前来道喜惹得小姐伤心呢,孰不知是银钱短缺之故。”
“罢了,”绣玥垂眸,撇撇嘴,“咱还是早些睡罢,明天天亮就开始做活。我也得好好琢磨琢磨,绣个什么东西才值钱呢。”
她忍不住回想起寄养在善庆府上的时候,善庆的夫人、钮祜禄秀瑶的生母富察氏,曾几次三番当众说她的绣工小家子气,怎么看都像是绣娘的手艺,不像是正经府上小姐绣出来的东西。
她那时指着绣玥的额头对善庆说:可千万不能让外头的人以为善府的小姐是这样的货色,再误了咱们秀瑶这个善府正经嫡出小姐在外的名声,到底是寄养在外面教出来的,不如别从了“秀”字,填上几笔,改成“绣”字,在名字上区分一下比较好,反正念着都是没区别的。
她说完,还弯下腰笑着摸摸绣玥的头发,绣玥,如能好好做个绣娘,杨府以后的吃穿也不用发愁了呀。
宝燕只看着自家小姐低头沉思,却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她于是走去床边动手铺绣玥的床褥,刚刚铺完床,准备唤绣玥躺下睡了,柔杏在门外轻轻叩门道:“禀小主,钟粹宫的淳嫔娘娘来看望小主,现在外面呢。”
淳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