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情要知会他一声,这没有过宿就忘了,这也说不过去的事理儿。
拗不过张有财,张康只好向府里跑去,想着跑个来回时间也许来得及。
看着远去的堂弟,张有财笑了笑,他理解张康的心思。从小失去双亲的张康,一直和他生活在一起,后来又摸爬滚打在军营,感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表达,有时间一个眼神或者是一句话,都可以传达情同手足的情感。
张有才转过身,紧跑几步又转过两条街,远远地蹲在街角旮旯里,注视着孙宅的动静。大街上已经很安静了,不属于商业街的缘故,过了戌时街上基本没有几个行人了。
初春的天气,夜里依然很凉,蜷缩着身子挤在旮旯里,因为出了一身的汗水,不到半个时辰,就感觉到了深深的凉意。正要起身活动一下蹲麻了的双腿,就见到了孙永泉的轿子,被轿夫抬着出现在街另一头,还伴着他杀猪一样的嚎叫。
这个时辰,安静的大街上突然传来沙哑的哀嚎,吓得稀稀拉拉的路人,赶紧躲在一边,紧张地观望着。这种事情总是能够在茶摊酒肆,被平民百姓津津乐道地传播,路人就是祚晨要借助的新闻媒体。祚晨相信,第二天孙永泉被打断腿的事,就会传遍京城。
张有财左右看看,忍住笑意寻思着,很好看的一出大戏,可惜就有自己一个人从头看到尾,不免为其余四人感到惋惜起来。
孙宅门口一时之间就慌乱起来,孙永泉的哀嚎声,夫人小妾的哭泣声,立刻搅和在一起。
“快!快背老爷进屋。”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终于在惊慌之余,想起来至关重要的事情。
下人们又是一阵慌乱,好在孙永泉没了哀嚎的力气,下人们也就没了太大的心里压力。一人背着,两人在后小心扶着进了宅子。留下两个轿夫浑身发着抖,跪在门前看着众人消失,茫然对视着愣是没敢起身。
看着管家把请来的郎中,领进宅子再也没了动静,张有财这才站起身。
半路上,遇到回来寻自己的张康,张有财饶有兴趣地和他分享着所见所闻。一路低笑着好是愉悦,饥肠辘辘的感觉竟也没有那么明显了。
祚晨很满意于自己筹划的行动,虽然设想过场景和过程,但是依然喜欢听着众人仔细述说。能够重新激发他们热血的情怀,是祚晨很乐意做的事情。大山里的沉寂,依然没有埋没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的正气。心存借刀杀人心思的孙永泉,就成了他们热血复苏的踏脚板。
“天亮后……,张康叔还要辛苦,回世纪庄园搬救兵。”祚晨很不好意思,因为自己的考虑不周,又要麻烦张康长途跋涉半月之久。
“公子,事态会发展的难以收拾?”张有财皱起眉头,满脸凝重的神色,心里更是有些忧虑祚晨的安全。以这段时间对祚晨的了解,张有财知道他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
“武官或是武将,对于打闷棍的事情,应该都有很敏锐的感应。这一次的事,很快就会被李强看出端倪,趁他还在犹豫是我所为之时,要抓紧增强防御力量。我,对他很不了解,这有悖于知己知彼的军事思想。所以,防守就显得很重要,您说呢?”祚晨缓缓地说着,难掩心中不安的情绪。
张有财点了点头,很赞同祚晨的想法,和他自己一起进驻世纪庄园的兵士,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深入敌后偷袭暗杀已是司空见惯,对于危险的感知也有异于常人。目前,这一部分人确实是祚晨的很好助力。
“我很抱歉,进京都之前没有考虑详细,这是我的过错。李强父子有他们的势力圈,这是毋庸置疑的事,疙瘩又没有解开的可能,局限于皇威的影响,明面上不会太过张扬,背后打闷棍或者使绊子的事,估计今后自不会少。若是因此伤了您们其中哪一位叔辈,小侄岂不难安?”祚晨说道。
“公子,经年在边关,大大小小战役都也经历不少,身子也没有您说的那么娇贵,大将军把我等安排给您,就是对我等的信任。哪个不长眼睛的人,想要伤害您或是我们的兄弟,哪个兄弟也不会咽下那般窝囊气,自然会给他好看,是吧?兄弟们!”小吴也是一条铮铮铁骨的汉子,情绪激昂地说完,征询的目光看向众人。
于是众口一词,谁胆敢来欺凌,必令他寝食难安!谁胆敢来伤人,誓令他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