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圆滑世故,必然谨慎从事!
于献民即是如此,虽然皇上在祚晨未到场前,表示经商已然引起他的重视,却是不敢确定皇上就是肺腑之言,于献民担心是皇上仅表示对祚晨的尊重,毕竟祚晨所捐献的银子确实是经商所得。
如皇上所言,不思劳作专干投机倒把之事,利益从来都是依靠巧取得手!就值得让人推敲。“农伤则国贫”的思想已经是根深蒂固,岂是轻易能够改变?
“启禀皇上,微臣只是微末之功,不敢乞求封赏,……微臣……有到外域各国……驻商的想法,……”
结结巴巴的祚晨,心里真是没有底气,期期艾艾地注视着皇上,满脸的如沐春风缓缓转变为愕然。
出于,对后辈庇护以及刘老爷子嘱托的责任感,于献民不敢给予祚晨以怂恿的暗示,心里期盼着他谨言慎行,即使缓上一缓,看清皇上是不出于真心对待经商再做决议。事与愿违,皇上一番催促之下,终是把于献民的心肝也拎到了嗓子眼。此时看到皇上脸色变化,刹时之间就大汗淋漓,微微颤抖着身子缓缓闭上了眼睛。
存着事不关己姑且看戏的潘相爷,亦是瞪大了眼睛蹙紧了眉头。
“赚取的银两,可以充盈至国库,以备大安泰不时之需,更可以改善民生……”
意料到皇上会迟疑,没想到他表情如此生动,祚晨慌忙抛出最大的承受底线,由于焦灼的紧迫感,以至于语速奇快恰似“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摄人心神。
很久没有这样的生动表情展现,祚晨却是无暇顾及欣赏,心有期盼不由得焦灼不安,左盼右顾着身前三人的神色。皇上,像是六月天惊雷下伸长脖子的傻鸭,茫然而不知所措让祚晨更是焦躁。待宰羔羊一般的祚晨摸了把脸,没有想象中的爬虫,满手尽是汗水。
良久,皇上一声轻咳打破了落针可闻的境地,“朕……觉得,的确是好提议!”
于献民机械地转动着脑袋,隐约能够听到脖颈处传来的咯吱声,多年的经验告诉他,皇上不像是虚情假意,若不是心存谨慎,完全可以断定皇上就是由衷所言。
“容朕仔细考虑一番,再做定议!”
“圣上,……慎重!”潘相迟疑地说道。
众所认知,经商不仅不如耕种土地那样有保障,还会加剧劳动力从土地上流失,“民以食为天”的主观意识,直接关系到国家的兴衰存亡。
“朕,觉得无可厚非,更何况是充盈大安泰国力。潘相……,莫非也有良策?”
“这……,有失以农立国之治国主张,恐……恐失体统。”潘相以往皆是顺着杆儿往上爬的主,听到着匪夷所思的外夷驻商主张,却怎么也接受不了。
伸手示意潘相毋庸多言,皇上问祚晨,“朕,想听听你的具体设想。”
舔着嘴唇,祚晨忖量着言多必失,还是谨言慎行保险,“禀圣上,只是此次跟外域商贾贸易心有所感,具体尚且未曾细想,只是觉得外域驻商有利可图,想着只要不是贸易紧缺物资,普通生活用品应该无大碍……,微臣愚钝,还请圣上示下。”
听罢祚晨的一席话,于献民偷偷舒了一口气,见皇上点头赞许,不由得自觉心肝终是落到实处。
“经商一途为天下士子所不齿,其好逸恶劳不思劳作是其一,商贾吝啬钱财不肯施舍体恤百姓是其二。以此为鉴,如你所言充盈至国库,以备大安泰不时之需、改善民生,朕以为……此举可行!”
以皇上的心思,祚晨的举措无异于天上掉馅饼,这跟其他本国商贾大肆掠夺银两有本质区别,从外域掠夺到他国银两充盈大安泰,战事可以购得粮草、马匹以及诸多兵器等诸多物资,减少了本国的生产压力,从而减少了朝廷和百姓之间的赋役矛盾,何乐而不为?当然,前提是外域驻商能够取得足够的效益。
潘相暗暗摇头不已,对于皇上的言辞颇多质疑,看向门生于献民的目光,不禁复杂不已,心里说,如此重大事宜竟然于昨日全无透漏,难道是一无所知?深吁一口气,毫不避嫌地对于献民说道:“看你思虑良久,可有见解?”
颇有意味地笑笑,皇上亦是来了兴趣,“于大人,有见解可以一叙,无妨!”
对于老师的眼神,于献民自然熟识,心里苦笑不已却是无可奈何,皇上从中再一搀和更是无法圆满回答。顺着皇上的意图说势必让恩师难堪,顺着恩师的话味说无疑令皇上心存芥蒂,更有可能是皇上心有不喜!正踌躇之时,祚晨及时为他解了围。
“圣上,微臣有话讲,请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