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我是从庆亲王爷那里过来,一致认为此时绝不可轻举妄动。”赵鹏飞轻轻叹了口气,又说道:“可,整天围着我转的一帮子下属,无头苍蝇一般,却又无法明言相告。”
就是这样,职位越高责任越大,对朝廷对下属都要有一个比较满意的交代,并且还要自己得到保障,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哪是那般容易的事情。一个操作不当,被别有用心之人巧言进谏,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礼部周涛就是个鲜明的个例,也未曾存有谋反之心,想着自己的安危想着至交的安危,紧急商议着如何应对皇上有可能的举措,结果就被皇上当堂摘了顶戴花翎。皇上一心拿他开刀杀鸡给猴看,诸位官员心里自然心生警觉,纠合阵营势力对抗皇威,那只是自讨苦吃。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皇上对于各位臣子的贪赃枉法之事,不可能不了然于胸,前期发现端倪不加以整治,此时秋后算账,也是破费心思不是?”老刘头说完摇了摇头,又道:“我,就是一介武夫,不懂得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谋略之策,对于这般做法,也是颇为费解。”
“这又有何难解?大安泰都是皇上囊中之物,哪个还能逃出他的手掌心不成。”赵鹏飞黯然说道。
事实即是如此,大安泰的皇上作为一手遮天的君王,他可以容忍臣子相互褒贬,也可以容忍臣子们贪赃枉法,却不能容忍臣子们联起手来对抗皇威,虽然他的容忍是别有用心!
皇上可以算计天下之人,美其名曰: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可天下人绝不可以算计于他,算计当今皇上就是谋逆,就是对抗皇威的忤逆大罪!
“如此说来,国库马上就能充盈起来,皇上又可以高枕无忧了。这说起来,也算是好事一桩,躲过这次风头之后,如你一般大臣们岂不又是安逸的日子到了?”
“何以见得?”赵鹏飞斜着眼睛看向刘烈,心说,你这就是说风凉话,站着说话不腰疼。
那个衙门的碎碎事情还能少了不成?不说大事就是鸡毛蒜皮的事情就够人焦头烂额了,就说兵部,下属们因为上下级关系对于权势之争常有摩擦,你这里要补充军械,他那里需要补充军服,又得老兵退役招募新兵……,想想都头昏脑胀。
“查处了众多的贪赃枉法官员,抄家势在必行不是?”轻轻呷一口茶水,刘烈道:“国库充盈了,官场重新洗牌了,皇上怎能不高枕无忧,你等怎能不安逸!”
“哼!安逸个屁!谁知道皇上他安的什么心,或许想着发起战事扩大疆域……,呃!这……,不会被本官胡诌到点子上了吧!?”赵鹏飞被自己的话也吓了一跳,本是无心瞎咧咧发牢骚,竟然说到了这岔子上。
“嘶……”
刘烈直吸冷气,说时无心听起来却是别有滋味,如此说法,不是不可能。
就像是百姓过日子一样,没银子的时候,紧紧巴巴地艰难度日,腰包鼓了起来呢?自然第一时间向脸上贴金,人前显耀在所难免,或者买上几亩地或者置办宅院。
皇上国库充实了会怎样?
俩经年好友,深深思索了起来。
“可热死我了,这一路……”唠叨着进屋的刘祚晨,跨进门槛就发现了那老哥俩的神色有些异常。
心里怀着心思的刘祚晨急三火四地赶了回来,一心想着尽快赶回府里探听点消息,到得酒楼之后,和一班大臣们寒暄着也是心急如焚,自知从他们嘴里也套不出有价值的消息。
就像他刘祚晨预想的一样,和表姐俩挨个房间见过礼,手里的银票已是攥了一大把。
因为有心事,刘祚晨也顾不的细数,一并将银票塞到表姐手里,马不停蹄地回了府,只知道表姐于是已是喜上眉梢,攥着手里的一大把银票,差点乐歪了嘴。估计长这么大也不一定见过如此数量的银票,更何况现在已经有了一半是她自己所有。
“姐,看你那财迷相,正式开业还会有一波,就等着收银票吧你,你先在酒楼应付着,我回府有点事。”
“去吧,去吧!”
于是姑娘此时已经彻底推翻了她自己对刘祚晨的看法,既然不是骗她,尚且大把的银票一股脑塞到她手里,哪里还管他刘祚晨回府不回,数着手里的银票,根本就没看刘祚晨急匆匆地离开酒楼。
“就没个安稳样,火烧屁股似的!”被刘祚晨打断思绪,老刘头三分微皱的眉头,又紧皱了七分。
走时心情还好好的,这转眼间到酒楼去打了一个来回的时间,怎的又郁闷了?腹诽着的刘祚晨哪敢顶撞于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