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再远,终究要有一个度!
刘祚晨认为,老爷子考虑的问题过多,多到无法正视目前的诸多问题。身后的事谁能想的周全,谁又能操控得了?百年之后葬于墓穴,世人朝着墓碑吐口吐沫翻白眼或是踢上一脚,又能怎样?
如萱公主也好,大食国公主也罢!不是仅仅局限于目前?不是仅仅局限于自己一个个体?即便她们有较高的影响力,还能对整个刘家产生深远的影响?
如是想着的刘祚晨认为,在将来事态发展当中,自己绝不会让事情朝着不可逆转的局面蔓延。
“回去歇息时,记得将你父亲喊来,就说有事情要与他商谈。”
背对着刘祚晨吩咐一声的老刘头,说是刻意不让他的神色落入孙子眼中,不如说是此时刻意不想与孙子对视。这小子一出出,净搞一些让人接受不了并且无从借鉴之事。
现在的老刘头感觉,很为难,也很无助。
一位皇室公主为妻,已属凤毛麟角。两位?老刘头已经是无所适从了,看着窗外孙子离去的身影,他连喘口粗气的力气也提不上去。
这年过的,真是够新!
新到绝无仅有,新到世所罕见,新到看不清得失……
东方渐亮,泛着黄边的云彩终是被一脸娇羞的太阳染红。
一动不动的刘祚晨,已经在廊檐下站立良久了,他在等,等他老子回来。
“娘……”睡眼惺忪的刘祚凯习惯性地对着身侧喊了一声,不见人影,转过身子时母亲已经由窗边走到床前,“娘,我要撒尿。”说着,小眼珠滴溜乱转,心说,到祠堂拜祭都是男丁,母亲起的这般早穿戴整齐却是为何?
哪里知道,其母亲一夜未寐,已经陪着他哥哥已经将近一个半时辰了。
“哥哥,请安来的这么早?”
被抱在怀里出了屋子,这小子刚好脸对着刘祚晨的方向,满脸灿烂地招呼着,竟忘了涌来的尿意有些急迫,更没发觉老子怎么也没在屋。
望过去,笑笑,嘴角竟然牵扯不动脸上的肌肉,刘祚晨知道,是冻的。
“到屋里暖和暖和,……你父亲也应该回来了。”
听了母亲的话,刘祚凯这才后知后觉起来,“对了,我父亲去哪了?”
“练功去了……”
“哦……”轻哦了一声,转过身子望着哥哥双手搓着脸走进屋,“父亲不是都在院子里练功?娘又骗人!”
很喜欢儿子的聪颖,轻轻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敢说娘骗你?!”
“哗……”松开扣在她脖子上的手臂,刘祚凯讪讪地笑着,“娘……,孩儿尿被裹里了。”
“……你这熊孩子,怎么就不能再坚持一会?”
“咯咯咯……”
屋里的窗前,刘祚晨感觉身子暖暖地,心里更是热烘烘地,透过玻璃窗的画面很温馨很温暖。
还有什么索求?就目前足矣!谁也别妄想打破这安逸的生活氛围,任是皇上也不行!如是想着,他紧紧攥起拳头。
……
“洗把脸,一会到祠堂拜祭。”
推开房门便见到儿子站在窗前,刘尚武刻意放缓语气,却将目光投向床上的刘祚凯。
“父亲,孩儿尿被裹里了,咯咯咯……”
“羞不羞?还好意思说?”刘尚武被小儿子逗乐了,呵呵笑着摇了摇头。他依稀记得,刘祚晨自打会走路起,就没在被裹里尿过一会。
听老子的话味以及表情,刘祚晨知道是商谈无果。
“父亲,孩儿与老爷子表过态,一旦……刘家受到波及,孩儿必将按照计划实施……”
还不等他讲话说完,刘尚武边挥手制止边开口说道:“老爷子对刘家居功甚伟!为父不想你让他过于生气难过,……估计还有一段时日,我们再想想。”
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刘祚晨不认为还有更好的良策,想来,老爷子必然是过分注重得失。
严格来说,消极应对与主动策略之间,都可能影响到刘家的声誉以及三位将军的声望。倘若仔细甄别区分,刘祚晨的策略起码能够保障一部分人的身家性命,不至于为毫无干系的人祸家破人亡。
他能理解老刘头的自私,却想不通能让更多人免于非难的策略,老爷子为何不肯通过。
皇上处心积虑地刻意拉拢、利用,不惜将爱女下嫁到刘家,不管不顾其他人的感受只注重他自己的得与失,到老刘头这里却前怕狼后怕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