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护卫着狼狈逃窜。
打不过人家,还能怎样?跑吧!
汪兴觉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紧紧攒着缰绳,竟然想了这么多败下阵来一路奔逃的理由,他自己也是始料未及。
可是,城内路况不熟悉,加上比比皆是的敌手,仓惶之中竟然被撵进了死胡同。
狗急了跳墙,人急了会怎样?
拼命,成为了活下去的唯一选择!
右手将长柄大刀别在身后,左手一按马背,跃下,“兄弟们!事已至此,想要活命就得拼尽力气博上一把!跟上我,杀他个人仰马翻!”
“将军!小的们听您的!”
“……”
“杀!……”
凶的怕横的,横的就怕不要命的!
被逼入绝境的一行人,横竖都是一个死,谁还在意身体上的伤痛,像是被压抑了一辈子的仇恨找到宣泄口,杀机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噗噗……”刀枪入肉及骨地声响不觉于耳,哀嚎惨叫之声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当真正放下心中的包袱,原来,北关彪悍的兵士也怕死。
正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处所在得到胜利便会吸引众多目光,无论友军还是敌军。
像是滚雪球一般,汪兴的一小队人马越聚越多,望风而来的敌军也就纷至沓来,前者拼命想要博得生机,后者拼死想要博得一世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喷溅到身上的血腥,刺激着双方人马的神经,不知疲倦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近身作战,你死我生!个个累成了狗,呼哧呼哧喷着嘴里的白气,就是不肯也不敢稍作歇息,没人愿意此时能够舒爽地喘上一口气而永远停止呼吸。
……
“禀报主帅!都城内老荣亲王的原班人马在庆亲王带领下,与靖亲王的人马相战有大半天时间了,死伤惨重。”
听得探子的回报,刘尚志心里老大一块石头落了地,不管庆亲王出于怎样的心思,解救皇上也好,意图不轨也罢!总之现在两方人马皆是疲惫不堪,这时不长驱直入,还待何时?
“传令!”
“属下在!谨听主帅之令!”窝棚外的传令官应道。
“传,前锋骑兵即刻动身,目标,都城内所有叛军,格杀勿论!”
“得令!”
“再传,中军将士紧随其后,把住都城所有交通要道,旦有叛军逃窜顽抗,格杀勿论!”
又一声“得令”,传令官打马离去。
“再传,后卫警戒叛军的援军抵达,……”
连番三道军令发出,刘尚志转动着眼珠,对前来禀报的探员,喊道:“速速将都城内的情况简单扼要通告于各部将领,让他们……不可姑息,斩草除根!”
申时,刘尚志的大军冲入了都城。
入眼,残垣断壁一片狼藉。
脚下,被血迹附着的路面尽显泥泞。
见到浑身是血衣衫不整之辈,挥刀便斩绝对没错。只消片刻,便让城内的两队人马认识到事态的严峻程度,个个气喘如牛浑身疲乏,连抱头鼠窜的力气都没有了,与龙睛虎眼的新队伍抵抗?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仓惶着左躲右避,两条腿还能跑过四条腿的快马?即便有四条腿的快马帮衬着,还能跑过新进城未曾奔波太久的马匹?显然,有心算无心,满盘皆输已成定局。
兵士们尚有力气的,玩命地奔出城门。
官长以及罪魁祸首的三位亲王和一位郡王,更是疯了一样逃离都城,这还了得?被堵在都城之中,用屁股想一想也不会得到什么好下场,即便是贵为亲王又能怎样?一番大逆不道的举止,皇上厌恶百姓也是恨之入骨。好好的房舍,几天时间便成了残垣断壁,更有甚者,无辜送命也是大有人在。
此时,还不抓紧时机逃出都城,那,就是天下第一蠢材了。
心里皆是恨!恨造化弄人,恨世事无常!好旦旦的谋事,眼看就大功告成,谁料想,竟是水中看月空欢喜一场。
亲王们恨!百姓恨!太子以及苟且活下来的诸位官员心里也充满了恨!
都他妈吃饱了撑的!这下好了,亡命天涯去吧!好好的亲王不做,偏偏去做令人愤恨不已的叛逆,偏偏去做让百姓愤恨不已的祸首!不是主贱是做什么?
唯一,能够心里暗自高兴之人,或许,只有皇上陈擎了。
他,真的有些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