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话触动了袁毅的心弦,勾起他满腹怨气,人前惯常喜怒不形于色,微微一顿之余,“嘿嘿”笑了起来。
原意便是试探一番的窦波,见他扶着额头笑意连连,很有莫测高深之感,恍然间觉得,这袁毅必然早有定计。不然,为何丝毫不显慌张?为何,还有闲情逸致打麻将?窦波绝对不相信,堤坝上换防以及从京都调遣人手之事,他一概不知情。
“袁大人……,你我在霍州共事也有十多年了,彼此绝对是熟稔,多事之秋之际还望多多帮衬。”
“那是自然,都是情同手足的好兄弟,老哥哥我定然不会看着兄弟们身陷囵圄不是?放心!自管放一百个心在你肚子里就是了!”说着,抬起头的袁毅一脸诚挚。
其实,心里暗暗高兴不已,又一个送上门来的替死鬼!没脑子,就是任人驱使之辈,就是任人利用的莽夫!想着,堆起满脸地笑,“天儿也不早了,走,去酒楼喝上一壶,那仨货估计也等的心急难耐了。”
“呃……,改日,本官做东,今儿个就要让袁大人破费了。”
“小钱,都是些小钱,无足挂齿!请……”起身示意着,袁毅将恼火压制于内心深处,脸上丝毫端倪不漏。
传往京都赵尚书那里的书信迟迟不见回信,让他怨气颇深,以往进贡得到的回信飞快,有个急事难事怎么就变了模样?太平公主那里也是全无声息未曾有半点风吹草动,他早已隐隐嗅到不同以往地气味,霍州一帮官员早已像无头苍蝇一般乱撞找寻出路让他烦不胜烦。
大厦将倾的危机感袭上心头,不由得长长出了口粗气。
“怎么?袁大人为何叹气?”并肩而行向府外的窦波,狐疑地问道。
“……哦!……想起刚才的牌局,本官真是好运气,绝张白板竟然也能被搂在手中。”煞有其事地眉飞色舞,袁毅也被自己的演艺折服。
“好运气!”窦波赞道。
“哈哈哈……”
……
“希律律”被缰绳勒住的骏马,打着响鼻缓缓停了下来。
马背上,一身寻常武师装扮之人,举目望向宅子外略显慌张的门阍,不屑地轻哼一声,道:“传管事出来,有书信转交给你家主子!”
不速之客的嚣张,令门阍很是反感,被他气势所压踌躇着微微一顿,还是快步跑向深宅。
“哪儿来的宵小,送信也敢嚣张?书信递上来!”赵振旭跨出门槛,也是没有好脸色相予,适才听得门阍传报来人出言不逊就令他火起,此时看那来人稳稳端坐于马背双臂抱在胸前,趾高气扬地意味十足,更是让他怒火难抑。倘若不是心里清楚,能寻到平安公主寓所的绝非寻常之辈,他还真有大打出手地打算,再如何说,堂堂前朝公主也不是任人亵渎的!
还真是硬茬子!来人轻声咕唸着,扬起下巴,“你就是赵振旭?听说是不错的伸手,就是不知传言有几分可信。”
“你……,是何人?”被人点名道姓,尚且不知其来历,赵振旭隐隐有些不安,从来到霍州城那天起便埋名为赵大,能识得其身份来历之人,必定来自京都。
看出赵振旭有些局促不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绝对做的出来。
来人轻巧地在马背上一按,单腿漂亮地旋了个花,稳稳落到地上,笑道:“问我是谁,你身份不够!体谅你忠心为主经年之久,告诉你一个姓氏也无妨……”说着,一手摸着耳朵一手指向东方,“皇家,你应该不陌生!”
赵振旭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皇室陈家!就看年龄,也不知这来人是皇子还是郡王,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知之罪还请海涵,不过……,还是得出示信物凭证为妥……”
来人点了点头,从怀里取出的金色令牌一晃,便重新揣回。
“呃……,请!”闪亮的靖字,赵振旭还是看得分明,慌不迭地示意着却是腹诽不已:乱臣罪子,犹如丧家之犬一般,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如此嚣张,难怪敢于祸乱朝纲。可,为何此时跑到霍州城内公主殿下寓所来了?想着,飞快地向宅子两旁扫视一眼,紧紧跟在了来人身后。
黄家是什么来路?门阍心理嘀咕着,将马匹栓好,从门口已经看不到那俩人的影儿了。
……,“你先退下,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太平公主一脸轻松,缓缓吩咐着赵振旭,让他心中诧异不已,靖亲王如今就是过街老鼠一只,派来的手下定然也不会是什么好货色,即便是存在着亲缘关系,如此善待任然过于庄重。
与临出门之前的赵振旭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