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毒辣,颇有幸灾乐祸地意味。
刘祚晨自觉得,太阳始终悬在头顶上,他跑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
闪身躲进阴暗处,一瞬不瞬地紧盯着来路,额头上的汗水顺势流过眉毛再经过睫毛融进双眼,辣的眼睛生痛也不肯合一下眼皮。刘祚晨预感到身后有人追来,孤家寡人一个,容不得他不小心谨慎。
工夫不大,侧耳倾听、脚步迟缓的陈康,从拐角处露出身形,深山中捕猎一样。
再向前一丈,给你一个“震天雷”!转动着念头,刘祚晨已将装有火药的竹筒攥在手中。他坚信,似手榴弹一样设计的竹筒,如孙公公那般身手都无从招架,这陈康还不得更加伤势惨重?
一厢情愿,总是让人焦急万分。
站定身形的陈康,愣是举步不前,左盼右顾一番望向刘祚晨栖身的阴暗处,招牌性地露出满口白牙。
绝不相信他长有二郎神一样的三只眼!贫苦人家门口堆放杂草的窝棚,即便是四面透风,太阳底下走到近前向里看去,都未必能够看的清楚,何况他距离刘祚晨尚且有足足两丈有余。
颇为无奈!有着同样的感知,说明他陈康也是一位对敌经验丰富且很是棘手之人。
依然笑着,宛若见到了多年之前的知己,“你也不必紧张,无非来跟你过个话罢了!……”
“吱呀……”
颇为宁静的小巷,在陈康说话之际,随着不合时宜地开门声,一脸蜡黄的老者将脑袋从门缝中挤了出来。很诧异,从未见过靴帽整齐之人经过,来过个话?为何也不进门坐坐,站在院门外是个啥子意思?
陡然心里一紧,连累无辜可真是造孽!刘祚晨不由的很是紧张,打定主意,陈康一旦有挟持老者的倾向,必定现身。
只是用余光扫视了老者一眼,陈康又说道:“皆是被人弃如敝履之人,团结一心共同面对将来,是否更好?”
“壮士,老朽听不明白……”
“闭嘴!”
倘若不是忌惮刘祚晨隐身在暗处,陈康真想上前将老者的嘴巴撕开,一介草木之人,何时敢于同皇室贵族接腔了?真是好大的胆子!
“你……,我……活了如此一把年纪,你竟然不知尊老……”不由得很是气恼,来过个话传个信儿,如此横眉怒目为哪般?
“再不滚蛋,割了你的舌头!”
被激怒炸起浑身毛的恶狗一样嘶吼着,陈胜扬起手中刀指向老者,双眼依然紧盯前方的窝棚。
明晃晃颤动着的刀身,经光线反射越发熠熠生辉。老者这时才注意到疏忽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眼前这位壮士背负长弓手握长刀,他晓得,侠客,岂会如此呵斥清苦人?这样的人不是匪徒就是混蛋!不由得,很是恼恨突然灵光的双耳,为何早不早晚不晚,偏偏这混账王八蛋说话之际突然就听的清晰起来,慌不迭地回身,门也忘了关上。
“噗通,哎呦……哎呦……”
很压抑地哀痛,听声音就知道,慌不择路的老者绊了一跤跌倒在地,着急的刘祚晨,眼看着陈康鄙夷地斜睨了一眼院门方向,却愣是无可奈何。
“不说话也知道你藏身之处,我可不像那阉人一样傻缺!告诉你,我们拥有共同的敌人就走,最近学了一个新词‘共患难‘,你也可以尝试着领悟一番。另外,你潜逃的手下和陈家人,我真的未曾从中作梗,算是给你一个态度吧。’’话毕,也不等刘祚晨有所表示,缓缓后退到拐角处,转身飞奔而去。
老子和你去共患难!?狗屁不通,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看着陈康离去,刘祚晨将竹筒重新收好,又稍微等了那么一小会,确定他不会去而复返,这才钻出窝棚向老者院里跑去。
“壮士饶命……壮士饶命……”
从院门到堂屋,一条青石铺就的小道上哼哼唧唧的老者,听到有脚步声,吓得慌了神,愣是忘记了跌倒之痛。
“老伯,我不是恶人,慢点……我扶您起来。”
心怀忐忑地抬头看去,还真不是那位壮士的装扮。老者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很是委屈!骤然间,腿痛复又泛滥成灾,哀痛声这才敢于大声。
将老者扶到破败不堪地躺椅上,一度让刘祚晨很是担心,就那年久失修的竹制藤椅能否承受得了。蹲下身子,将老者的裤腿挽起,入目,巴掌大小的淤青,应该是磕到石板路上所致。
“老伯,您不要乱动,我来给您看看。”说着,伸手仔细地摸着他的腿骨。确实有些担心,年老之人一个不慎便会摔断骨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