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就在适才不久,伍六一见到刘祚晨第一眼的时候。
“为什么?跟一班烂人厮混在一起?!”
不去计较前因,理由,让他陡然间自觉得异常高大上——“你问我为什么涌泉相报,因为你曾肝胆相照!”【血酬,曾经说过的话,借用!】从出身到地位再到人品以及智慧,伍六一自知,没有一样能够同刘祚晨比肩。即便是抛开这一切都不去比较,旦旦令他感动地,是霍州危局之际刘祚晨仍然孤家寡人等他归来。就这份心性,就让他不惜肝脑涂地以身犯险!
“……你说厮混?”伍六一嬉笑着,“没事,早就被你调/教地百毒不侵了,也太小看人了。”
“呃……,没工夫跟你嬉皮笑脸!”心里很是不爽,刘祚晨发现从老子刘尚武那里传承的厚脸皮神功,无形当中,竟然被这小子得到精髓,伍六一说到“睡娘们”的时候,那是一个眉飞色舞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没把握,跟一般烂人厮混久了会成了什么样子。“我,不……同……意……”
“嗳……,我说你这人怎么还就不开窍了?!”
被伍六一指责脑子不开窍,一度令刘祚晨有暴起给他必要教训地冲动。
“二位,还没说得完?”
白了一眼出了酒楼们催促的汉子,伍六一嘴上很是没好气,“性子这般急,保准,在娘们肚皮上打个滚就得滚下来的主!催催催……真能行似的!”
伍六一这厮,也不知是最近学坏了还是以往没有机会施展,与同来之人骂骂咧咧地样子,看在刘祚晨眼中更是忧心不已,“放弃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啰嗦!就这点事,婆婆妈妈地还不依不饶了?你……瞧好吧!”在外人面前,伍六一表现地很是嚣张,市井泼皮气很足!
一个人孤身涉险,如何也让刘祚晨无法安心,眼巴巴地看着他晃膀子走回去,喊道:“瘦猴和拴住找的你好苦……,说是……要去找你!”
话里话外,两手准备,期望着伍六一听到好友惦念能够回心转意,一同离开霍州,再有,他仍然一意孤行,就派瘦猴和姚栓柱去跟他并肩作战,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又不是个棒槌,哪能听不出话里的咸淡来?骤然停下了步子,伍六一说,“能找得到我?就……来吧。”话毕,转身走到酒楼门口跟三位汉子并肩站定,看向刘祚晨的方向,“那俩货,跟我混吃混喝惯了,每人欠我也不下二百两银子……,嗳……表哥,还得麻烦你进来把酒菜钱结了。”
扔下一句话,也不去看刘祚晨的脸色,当先离去。其实,他心里隐隐有些担心,被刘祚晨再磨叽一会工夫,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别崩溃喽!
若不是等他伍六一,刘祚晨与皇子对峙,同孙公公短兵相接,都完全可以避免,这一刻,刘祚晨觉得很值!有这样的兄弟更值!姑且不论他能够探得怎样地情报!
摊开手掌心,一纸地形图很是潦草,必然是匆忙所画。有了地形图,可以派人到指定地点取得信息,瘦猴和姚栓柱也免得像无头苍蝇一样满世界去寻找,看着,不由得将眉头越皱越紧,要不要将这份情报传递到陈胜手中呢?老子刘尚武那里应该是已成定局,重新得到皇上的信赖,估计是难于登天!
哼!就让你们狗咬狗一嘴毛!咬紧牙帮地刘祚晨暗自寻思着,可心里仍然很不是滋味,百姓又要跟着遭殃了!有什么办法?刘祚晨自问不是神,还是凡人一个,刀砍在身上也会流血也会痛,自然地……也会死。
根据伍六一所述,潜进霍州城之人不下百人,是陈康准备攻打霍州城之际制造混乱的帮手,得到信任是曾经的霍州城诸军兵卒了解地形,伍六一便一并给派了过来。
能够想象得到,霍州城必将满面疮痍!水患解决了,人祸又将不期而至,该怨天怨地还是应该怨人?明白事实真相的刘祚晨不由得苦笑连连。各自手下的兵将,或许是期望者凭借战功出人头地赚得荣耀加身,可毕竟是以血的代价以及倒在地上的尸骨为阶梯而成就,这……值得?忍心?
不知不觉,想着心事的刘祚晨竟然走到了陈家老宅。
恍然所觉,霍州城还有一位年迈的陈奶奶让他心里很是难安。
就剩下一个孤老太婆,谅她也走不到哪里去,陈胜自然也就不曾过多关注,由此,派人监视都觉得多此一举。
推门而入,眼见得老人家斜斜躺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身边,一碟干面果子一个半满水的碗。不由得,心头一酸……,应该给她带点可口的饭菜才是。
“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