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总是在不应起的时候吹着凌乱的火苗,火盆里的黄纸一跳一跳的,让坟前的气息显得更加的凝重。
张大彪最终还是听了我的劝说,把张叔埋在了环山抱居中,张诚带着一帮抬棺人抬着新打造的棺椁脸上带着悲痛之色,还有一些说不出来的尴尬将棺椁送到坟前转身就要走。
当张大彪把最后一把土掩埋在坟头上,一切悲伤的过往也随之消散,张诚没有要钱,就算我硬塞给他,他也强烈拒收。
“这次,能活着就已经福大命大了,还要什么钱啊!大彪的父亲我就是我的父亲,钱就算了。我这一趟能力捡了一条命,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回家洗了手就不干这一行当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家种地的靠谱一些,如果有机会可来家里坐坐……”这是张诚走时留下的话。
不是什么人都有勇气在面对生死之后还有勇气继续游走钢丝搏命,就连我都有一种不想干的冲动,但同样风险与生命挂钩,可也代表着钱财的进帐。
若不是父亲救命需要大量的钱财,还有师傅欠下牛头马面的债务,我早就想要脱离这一行当了,就算是想要继续干下去,也不
自己亲身涉险,只看阴命算骨就好。
张嫂在给自己公公磕头完后,看张大彪依旧跪在地上木讷烧着黄纸,轻叹了一声,然后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我跟前。
“老弟,你能帮着我劝下你张哥吗?这样下去,我怕他会…”话还没有说完人就哽咽了起来。
人死如灯灭,这是老话,可是在悲痛已经发生后,经过长时间的掩埋才把伤痛深深的埋在心底,这道伤口不是消失了,而是经过时间的沉淀,被后人埋在了心底最偏远的角落,使之轻易无法被记起。
可当这一部分记忆重新被唤起,而且看着自己曾经最敬爱的人再次从自己眼前消失,那种悲痛之感换一个精神薄弱的或许可能就直接跟着去了。
“张嫂,张哥不是脆弱的人,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而已,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接受的这点,毕竟……”
说了一大堆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毕竟这事儿不是发生在我的身上,若是发生在我身上,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有张大彪那么坚强。
就这样望着火光,听着山风,直到将最后一捆黄纸扔了火盆里,张大彪才从木昂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而在这一期间我一直站在一旁没说话心中一直想着白狐皮上的文字。
上面的文字虽不认识,可要是根据《文王阴身卦》的原本,再参照师傅给的白文,或许应该能够翻译出来,不过这需要我回去翻书。
张平良将自己埋在孤地,肯定不是脑袋一热,作为一个可以代表一地之能的阴行大能,不可能也不应该犯下这么弱智的错误。
要知道干阴行一道的,最注重就是因果循环风水事宜,生前因果,死后事宜那是算的明明白白的,就算自己不懂阴宅墓葬的全部,但总用同行知道一二,怎么也不应该把自己埋在这孤地上,因为就算是普通人家不会看阴宅也不会选择孤地。
如果非要说出来个一二三的话,你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张平良故意把自己埋在了孤地,不然没有其他的解释。况且,在迁徙新宅的时候他还起了煞,一直抓着白狐皮不放可见上面的东西对他来说有多重要,就算是死后也不愿意轻易放手,甚至甘愿变成血煞看守也不让外人得去。
从老狐狸拼命想要得到就可以看出这一件重宝,就算是子孙死伤无数也要得到。
当火盆里的火苗只剩下一缕轻烟的时候,张大彪缓缓地对着坟茔磕了一个头,嘴里喃喃的着什么,然后转身大步的离开。
先是给张嫂来了一个拥抱,任凭张嫂怎么挣脱也没有逃出魔掌,然后才龇牙咧嘴的将她放开。
“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张大彪跳着脚的搓着肋下,脸都要纠在了一起了。
“谁让你乱来的,这还有外人呢。”张嫂脸上带着红晕,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只要张大彪不消沉活过来就好,至于丢人有什么可丢的?
除了我这个外人而已?不过我有自知之明,在他们恩爱的时候我就已经将头转向了一边,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可不想大晚上的吃一肚子狗粮,这不利于消化还有可能引起不适应。
将老婆放开,张大彪点了一根烟,然后递给我一根,说老弟,过多的话我就不说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不然我老爹恐怕连一个全尸都不会剩下。
张大彪这一转变,让我有些不太适应,刚才还是哭的死去活来,看着就差点没有跟着去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