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工棚这边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人群熙熙攘攘,大家都有序地排着队,等待登记报名。突然,一个铁塔般的汉子如般径直走到人群前面,那气势仿佛要把人群硬生生劈开一般。他粗声粗气地问道:“你们这里是否在招工?”
解缙正忙着维持秩序,被这突然其来的声音弄得有些心烦,又听出这人语气不怎么友善,便随口回了一句:“是,应招的去后面排队,没看见到大家都在排队吗?”说着,他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朝后面指了指,眼睛里透着一丝不悦,心里想着:“这人怎么回事,一点规矩都不懂,大家都好好排着队呢。”
那汉子一听解缙这不善的语气,本就火爆的脾气顿时像被点着的炮仗一样,火冒三丈。他瞪大了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吼道:“他娘的,老子带人过来干活,还排个鸟队,赶紧麻溜的给我五百个名额,再说一下让我身后的兄弟都干些什么活计?”他一边吼着,一边挥舞着粗壮的手臂,那架势仿佛要把眼前的招工棚给掀了似的。
铁铉这时也闻声把头抬起来看了一眼,这一看可把他吓了一大跳。只见那汉子身后跟着一群人,他们有的少了胳膊,空荡荡的衣袖在风中晃荡;有的断了腿,拄着拐杖却依旧努力站直身子;还有的瞎了一只眼或者双眼,眼神空洞却透着一股坚毅。虽然大部分人都有残疾,但是一眼看去,他们都整整齐齐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看不出有一点低人一等的样子,个个都昂首挺胸的,仿佛战场上等待检阅的士兵。
铁铉被这一幕深深震撼住了,他的心像是被什么重重地撞击了一下。他连忙伸手拉起解缙,用力地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看看那汉子身后。解缙正满心的不耐烦,被铁铉这么一拉,不禁有些恼怒,但顺着铁铉的目光望去的瞬间,他的表情凝固了,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此刻他的眼睛里全是敬仰,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想着:“这些都是为了大明出生入死的英雄啊,怎么就落得这般田地。”
一个机灵的家丁在那汉子刚开始闹事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情况不妙,赶忙撒腿就往府里跑。一路飞奔,连气都来不及喘匀,就把刚才在招工棚遇见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天。林天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一刻也不敢耽搁,急忙往招工棚赶来。
等林天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这震撼人心的一幕,他的眼眶也瞬间湿润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慢慢的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悄悄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收拾了一下情绪后,轻声询问道:“这位大叔不知如何称呼,小子不知道有什么能帮到你的。”他微微欠了欠身,脸上带着真诚与关切。
那汉子看了一眼林天,眼中带着几分审视,粗声粗气地问道:“你就是那个需要挖矿的东家吗?我这有五百多个弟兄,身体健全的有几十人,其余的弟兄基本上都是杀鞑子的时候落下的残疾,听说你这招人我就想着给兄弟们找个生计,你看怎么样?”他双手抱在胸前,目光紧紧盯着林天,那眼神里既有期待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担心林天也像其他那些冷漠的东家一样,对他们这些伤残之人不屑一顾。
林天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缓缓说道:“身体健全的我这要了可以去挖矿,至于身体有残缺我这挖矿的地方不能接收。”
那汉子闻言,瞬间暴怒,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血管都鼓了起来。他像一头发狂的野兽般吼道:“他娘的到那百姓说你这招工而且福利还不错,就想着能不能给我身后兄弟谋一条出路,没想到你他娘的跟那些奸商一个样。”他一边骂着,一边向前跨了几步,拳头握得紧紧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朝林天挥过去似的。
铁铉解缙听到大哥(师父)这么说,也都愣住了,他们实在不理解大哥(师父)为什么要拒绝这些为大明付出过的士卒。解缙皱着眉头,满脸的疑惑与焦急,忍不住开口道:“师父您能不能让那些士卒也一起去挖矿,哪怕少给点工钱也行,他们这样子也是为了我们大明百姓才落得这样结果。”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林天身边,轻轻拉了拉林天的衣袖,眼神里满是哀求,心里期盼着师父能改变主意,帮帮这些可怜的士卒。
周围的百姓看着这一切,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皱着眉头,脸上带着不满,他用手中的拐杖用力地敲了敲地面,发出“咚咚”的响声,以引起众人的注意,然后大声说道:“这东家看着也是个体面人,怎么就这般不通情理呢?这些士卒可都是为了咱大明出生入死的呀,如今落了残疾,想谋个生计都这么难,哎!”说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