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和港市不同,九月初风就微凉。
现场僵硬的不止贺星楼一个。
理智上他应该拖走乐队这位口出狂言的主唱,情感上他又害怕面对速来威严的小叔。
柏文信率先反应过来,“你喊他什么?”
谢未雨吸取了在玫瑰城池live
house演出的时候掉外套的教训,特地让护士帮忙在外套和病号服上扎了个别针,这样无论怎么动弹,外套也牢牢披在身上。
这几天在练习室排练偶尔开个直播,不少人边骂边看,谢未雨还展示了自己的别针,被骂中二也无动于衷。
他的脾气说好算不上,要说烂也不至于。
纯粹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发作,看到不爽弹幕也能立马回复。
路人经过,看到主唱漂亮又拽,也忍不住留下多看两眼。
“樊哥啊,”谢未雨保持一只手拉着病号服衣角的姿势,“none的粉丝不都这么喊吗?”
他声音不同于外形精致,本音甚至有些低,不到落石头的沉,唱歌的时候爆发力很强。
他顿了顿,目光又看向静默的男人,“差点忘了还有……”
“hid哥。”
谢未雨往前一步,年轻人明眸皓齿,离得近了,眼神更是清澈。
“不可以吗?我还是队长和主唱的cp粉。”
柏文信的心跳还未平复,深夜后背冒出一身冷汗,忽然想到的女儿最近爱看聊斋之小谢,顿感清凉。
他正要说话,with的队长贺星楼走到谢未雨身边和两个前辈道歉,“对不起啊,我家主唱性格比较跳脱。”
贺星楼最早看中岑末雨,基于他账号发布的作品。
合作后发现自己捡了个宝,主唱音域广得可怕,也可以驾驭各种风格,天赋实在很高。
鉴于主唱为爱跳过桥,他不敢问对方当年怎么宁愿砸锅卖铁送初恋出道,如果自己上指不定现在的顶流就是他。
但他实在低估了这种前科主唱性格的癫狂!
他怎么胆子这么大啊!那当初直接杀到初恋公司挂横幅讨债不是比跳桥强多了?!
谢未雨给了贺星楼一肘子,“别靠近我。”
这么一闹,他扯着的病号服下摆自然也松开了,记号笔的笔帽滚落。
贺京来却没什么反应,像是面对一个普通的粉丝,问:“签什么?”
贺星楼松开了手,谢未雨保持拉病号服衣摆的动作,“签樊哥最爱小谢,可以么?”
“小叔对不……”贺星楼的话还没说完,谢未雨就给了他一脚。
病号爆发力气不小,贺星楼痛得差点叫出声。
谢未雨又问了一遍:“可以吗?”
贺京来颔首,就着谢未雨拉直的衣摆写下几个字。
他身上的香水味多年未变,离得近了,谢未雨的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但男人写得很快,迅速退开了。
柏文信捡起笔帽,贺京来盖好还给谢未雨,看向一脸绝望的贺星楼:“练歌这么晚?”
贺星楼活像被教官点名,唯唯诺诺嗯了一声,“明天复活赛,准备了新歌。”
都聊到这了,他又有些期待:“小叔会来看吗?”
贺京来:“明天有事。”
贺星楼也不失望,看身边的主唱还盯着小叔看,想起谢未雨在直播说的那些话,麻利地把人拉走了,“小叔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啊。”
谢未雨一时不察,趔趄两步,不高兴了:“扯我干什么,不知道我腿没好吗?”
贺星楼心想那你还能给我一脚?
他又不敢说,压低声音提醒对方:“别看了,你不知道你的胡说八道网上传得都是吗?”
谢未雨:“没胡说八道啊,做你小叔的老婆好过做植物人的老婆吧。”
人还没走远,两人的声音柏文信听得一清二楚,贺京来自然也听得到。
柏文信尴尬地笑了两声:“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
贺京来沉默不语,踩着地上的易拉罐,皮鞋也能踢出弧度,精准地落入垃圾桶。
这是他小时候和小谢经常玩的项目,后来认识柏文信和江敦,四个人也会在深夜空旷的街道上这么玩。
青春远去,记忆长存,柏文信的震撼难以遮掩,贺京来却像干枯的池水,没有波动。
柏文信问:“你不觉得……”
“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