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夜想了很多。
人一想多,就瞻前顾后怕的多。
情报处要是悄悄放了他,他虽然恨,但总算安稳。
但情报处不仅仅没放他,现在还派来了沈炼辰,苏友荣就知道情报处这是要对自己下狠手了。
他们会不会无声无息的把自己做特?
苏友荣可没信心,陈大有会为了他冒得罪军情处的风险出头。
搞不好,陈大有这会都已经被重金收买了。
他不禁紧张的喊道:“我是党务调查科的副科长,你们这是非法禁锢,是对兄弟单位的同志下黑手。”
沈炼辰冷笑起来:“你特么现在知道是兄弟单位了?要不是你这个王八蛋故意阻拦我,我们的一个兄弟怎么会落单惨死!”
苏友荣顿时大吃一惊,还有这事?
“说,你和日谍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为他们打掩护。”
苏友荣纷乱惶恐之际想坚决不能认这个罪名,于是叫道:“我到现场时你人还在成衣铺呢,根本就没去追什么日谍。”
“你是不是脑子不好,自爆的日谍是从成衣铺出来的,我难道不去调查?查探后我正要去支援弟兄,却给你个王八蛋故意拦住。陈大有科长可是亲眼目睹整个过程的。”
苏友荣听他提到陈大有后心先放下一半。
看来情报处没想把自己闷掉。
那他们现在是什么打算呢?
要是时光能倒流,打死他昨天都不会停下来找事。
事到如今,苏友荣只能坚持说:“我没见过你,所以怀疑你,这无可厚非。”
沈炼辰顿时勃然大怒:“难道我军情处的特工都需要你认得?”
“我…”苏友荣一时词穷。
啪!沈炼辰再一耳光甩去:“说,你刻意阻拦我的目的是什么!”
接着他继续拳打脚踢,搞的苏友荣嗷嗷的喊。
最后苏友荣实在扛不住了,只能哭喊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是我不对。”
周畅他们在门外听的发笑之际,这厮承认自己当时感觉沈炼辰是新人,以为好欺负,就想问清楚案件,要是好接手他就抢过去。
门外的军情处上下都不禁为他的吃相感到齿冷。
因为这做派简直是下三滥里的下三滥。
然后苏友荣声泪俱下的辩解说:“但是兄弟我绝无可能和日谍勾结啊,啊,不能再打了…”
四十多岁的人都给抽的和沈炼辰称兄道弟起来。
沈炼辰却火的很,一脚踢去,骂道:“谁特么是你兄弟。”
“想欺负老子还要抢军情处碗里的肉,那我军情处抓你有没有问题!”
“没有,没有。”
“因为私心害死我们弟兄,你该不该死?”
“我该死,我该死。”
太多身居高位的人一旦变成阶下囚后,便被褪去光环原形毕露。
苏友荣也不傻,他承认为争功内讧栽了,传出去只能说运气不好,丢人现眼。
要是被构陷成勾结日谍,那却是死罪。
但这就好办了。
周畅推开门喊了声:“苏友荣。”
苏友荣一见他来忙高喊“周站长”,扑上来抱住他大腿哭嚎说:“兄弟我当时鬼迷心窍,您大人大量…”
跟着周畅的上海站老人们,看到没事就给军情处下绊子的苏友荣现在这模样,都从心底生出股强烈的快意。
周畅等手下上来拉开这厮后,直白的说道:“苏友荣,如果无故扣押党务调查科的副科,这个罪名我是担当不起的。既担当不起,还不如让你彻底消失。何去何从你自己选吧。”
周畅是出了名的铁石心肠,苏友荣不敢赌他做得出做不出。
被关押一夜又给打的半死的他此刻只求脱身。
于是连连道:“我认罪,我做口供。”
“好。”周畅神态一松:“做好口供我自会放你。”
但是。
周畅的脸色再度阴沉下来,他一字一句的对苏友荣道:“要是你出去后还不收敛,那就别怪我将你的口供送去南京。”
事到如今苏友荣光棍的很:“卑职愿投靠站长。以后情报处的事卑职一定尽心尽力配合。”
这句话当不来真。
因为两家闷着头内斗可以,把事情放上桌面那就是找死。
南京方面一旦得知情报处拿捏着苏友荣,逼他在党务调查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