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畅接着又道:“刘沛的事你也别放松,要是你能抓到刘沛,我就亲自去南京为你请功,并亲自为你去和徐恩曾打官司去。”
后面的那句话他是对沈炼辰说的。
余乐行没吭声,沈炼辰大声道:“多谢站长仗义执言。”
“抓到人再说吧。”周畅挥挥手:“你赶紧先躲好,这不是怕事,是策略。”
他口口声声的表示坚挺自家人的立场。
余乐行却听的出其中的险恶。
所以他一出去,进办公室就锁好门压低嗓子对沈炼辰道:“等会我安排你去法租界先安静几日,但是你千万什么都别做。”
“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我告诉你,老头子刚刚那番话是在撩拨你呢,他巴不得你跳出去给党务调查科的人摸到,然后屈打成招,那事情也就了结了。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
“他这叫好话说尽坏事做绝,姐夫,我真的知道。”沈炼辰道。
余乐行对他的态度,沈炼辰觉得很温暖。
做姐夫的却给他这句话堵的直翻白眼,心想你居然能看的这么透彻我以后还怎么继续教导你。
噎了半天后余乐行一咬牙:“回头我会告诉他,我安排你直接去南京了。”
他是在玩套路,因为沈炼辰既是乔文远安排去送情报才发生这种巧合的,所以余乐行现在谁都不信。
沈炼辰笑道:“姐夫,我们这就叫虚晃一枪。”
“…。你老有经验了,你都没点心事是不是?”余乐行忽然一跳三丈高,揪住沈炼辰的耳朵往外拽。
沈炼辰配合着鬼哭狼嚎时,门一开,向北峰正贴门在听呢。
和余乐行对上眼之际向北峰好尴尬:“这个,这个,咋地了?”
余乐行脸一黑:“滚边上去。”
他带沈炼辰上了辆车便匆匆出门。
石金涛在办公室内透过窗看到了这一幕,他拿起电话想想还是先放了下来。
一个小时后余乐行来到周畅的办公室,当着刚回来的乔文远的面说:“站长,上海不安全,我已经安排他到南京了。”
周畅脸色一变,很不满的问:“你让他去南京干什么?”
余乐行在南京是有些关系的,周畅往日也是顾忌这方面的情况才没对他打压太甚。
“回站长,卑职已经关照沈炼辰,抵达南京后找个地方落脚。一旦发现事情不对直接去找我的些朋友,总能换条命回来。”
强硬表态后,余乐行又软下来说:“站长,他是奔着我来的,一来就破了日谍窝案立下功劳。这孩子当时险些被炸死不提,现在还落了身泥!他要是出了意外,我怎么和他姐姐交代?卑职也是给逼的没办法啊。”
将心比心,周畅其实也理解余乐行的做法,他那点不满渐消之际,余乐行却怼上了乔文远。
他说:“乔副官,我今儿把话丢这里,沈炼辰一天洗不干净我就一天和你没完。”
“你!”
“我要是连自己的小舅子都护不住,我还带个屁的情报组!要不等你小舅子来,我也找点事给他做做,不要多,这十里洋场上玩大烟进书寓下赌场的乐子多的是,我保证他连特么的亲姐亲娘都能卖干净!”
被骂娘的乔文远气的揪住余乐行要动手。
余乐行毫不含糊架住他往外一甩,挥拳就上他的脸。
直到周畅摔了杯子,两人才消停下来。
石金涛从办公室走出来后,在院子里仰头看着楼上这一出,不屑的摇摇头。
此刻他已经知道戴雨民逼周畅立下军令状的事了,十天?亲自做掉苏友荣的石金涛暗笑,心想不要说十天,哪怕给你一百年,你周畅都别想查出这事的真相来!
而苏友荣的死让党务调查科上下都弥漫着一股悲痛的气息。
昨晚那几个和沈炼辰打斗的混混现在已经被他们从警察局抓来,调查后直接关进了龙华看守所。
有他们作证再加上孙发奎郭家雄亲见。
党务调查科上下一致认为这事就是沈炼辰干的。
至于沈炼辰这么干的动机,他们也不是没分析过。
思来想去孙发奎说了个推断,他认为那小子飞扬跋扈至极,既知苏友荣身份担心报复,可能便起了杀机。
虽然军情处已就沈炼辰当晚的行踪做了合理辩解,并有人证。
可能作证的都是军情处内部人。
用郭家雄的话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