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
“他比我老!我陪朋友搓麻到夜里两点,但我一旦有事体早上六点就能起来。侬以为我不想困觉呢,可是我得吃这份苦才撑得住这个台面。”
杜月笙和他说这句话却不是炫耀,因为他随即就开始教训戴雨民道:“你平常做事用啥子手段我不晓得,但我觉得从你升官发达后,你就只爱在办公室里打电话叫这个来打电话叫那个去。比如过去你有事情一定会来上海找我说话,可现在你打个电话喊声月生哥,就搞得我是你婆娘似的必须得给你端茶递水。而今天我不在这边,你又准备找谁去说这些事?要是除了我,你竟找不到一个人说,那我告诉你,你就是出毛病了。”
戴雨民听的背后发凉,我原来混到如今还是个瘪三。
因为我其实没钱,没人,没多少朋友。
而瘪三受气那不是活该吗?
电话那头的人敲完他的脑壳子后却话锋一转,冒出句:“该说的我说了,该做我的也会做。如果你觉得实在不能忍,也没有其他办法解决,那么你要多少人多少钱多少枪我都立刻派给你,你也不需要告诉我太多东西,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要办谁,把名单拿来我给就你去办!”
“我…”
“你好好想想,我就在边上等你电话,长途话费老贵哦,我现在是老酒也不大吃了,我就喝喝茶等你。”
杜月笙说完啪嗒声把电话挂断,吩咐站在边上的万墨林:“侬从今天起给我盯着党务调查科徐恩曾那边的些人,把他们在沪上的人事,从边边角角都给我挖出来。”
胖乎乎的万墨林既是他的管家也是他的表弟。
不要他看圆润,其实很有头角。
他听后就说:“晓得了,不过月生哥啊,只是挖出来吗,还要去做啊?”
“不忙做,要做我会和你讲,雨民这个憨度啊,唉。”
杜月笙直摇头之际忽然想起一事:“上次帮他收拾季云卿的那个人叫什么的,你还晓得?”
“那个后生叫沈炼辰,是军情处上海站余乐行的小舅子。和祥生手下的阿青处的老好。”
“沈炼辰?”杜月笙摸了根烟,万墨林趁给他点上的功夫说:“是的呢,不过据说那个后生的口气蛮老卵的,都直接叫戴雨民的名字,阿青他们还叫他声少爷,我有点搞不懂他的来头。”
杜月笙一笑:“搞不懂就不要去搞,你搞他有啥意思,他能给你钱啊。”
但他随即道:“你问下祥生,叫他让那个阿青过来一趟吧。”
谁知没会儿,马祥生就咋咋呼呼打电话来和他说,阿青昨天请假说要去南京玩今儿就没到大世界。
他再问杜月笙找阿青什么事,杜月笙不想和这厮说,就胡扯道:“我听讲那个阿青蛮机灵的,今天无聊便想叫他过来看看,其他没啥子事情。”
马祥生不是没脑子的人,但杜月笙这么说了他只能哦哦哦。
糊弄完他后杜月笙又问万墨林:“那个沈炼辰如今在哪?”
“应该在南京吧,要不我现在问问去。”万墨林说完就很积极的又要往外跑。
杜月笙忙喊住他:“不要问。”
万墨林懵逼的回头:“你不是要看情况吗?”
“说了不要问。”杜月笙烦躁的对这个事儿妈道:“你不晓得就和我说不晓得,我要你问你再去问,你阿是猪脑子,听话先听真好伐。”
万墨林顿觉浓浓的恶意,脸便一塌,和他顶嘴道:“行,以后你要我往东我不往西,你要我喝粥我绝不吃肉。我一定听话就好比那个提线的木偶,以后我呀不叫你月生哥,我就当你是我家老娘好伐啦。真正是好心没好报,你只要一句话我都会跑断腿,结果功劳木得一个没事还要被你骂…”
表弟一撒娇杜月笙就无语了。
他无能为力的挥手让这厮赶紧滚蛋,坐在那里想半天后忽然又笑出声来,沈炼辰在南京,现在阿青也去南京了,嗯,有意思。
看来我戴老弟帐下也不是没人,且这人好像还会用人。
这时戴雨民的电话打了过来,说:“月生哥,我想过了,今晚我要再看看,再不行,我就办事。”
“好,那就办。”
“还有个事,月生哥,假如我不行了,你帮我照顾个人。”
“沈炼辰?”
“…。你怎么晓得他的?”戴雨民大惊失色。
杜月笙神神叨叨着:“不要问,晓得就是晓得。放心,你不会不行,除非我也不行了。记得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