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弦都绷紧的唐城本能抬手一枪,但才出手他就知道不好,而对方几个人借机四枪齐发对着墙角便是顿乱打,狭小之处立刻弹雨横飞,跳子乱舞。
唐城只觉得胸腿各处一阵剧痛,显然已连番中弹。
但他极有血性,咬着牙忍着痛,将手腕甩出墙角对下面楼梯就是几发。
对方顿时屁滚尿流的人仰马翻。
就在这时,听到这阵动静的沈炼辰虎吼一声:“军情处办案,所有人放下武器。”说着他对楼上的玻璃就是阵打。
砰砰砰——
清脆的枪声让滚落下楼的几个党务调查科人马瞬间变了脸色。
而楼上的玻璃粉碎后,冷风呼啦一下就将垂落的窗帘卷起。
透进室内的月光,把唐城的脸照的雪白。
大股的血正从他的胸口浸出,将藏色长褂染成了黑。
他依靠在墙角,听着熟悉的嗓音,苦涩的一笑,特么的这小子是盯着自己的吗?也不知道他看到老子的日记后是什么感想。
唐城脚边躺着的那个人四肢都已被他打断,此刻满眼惊惧却无法动弹。
就在刚刚,唐城当断则断从背后袭击了这厮。
这厮狗急跳墙之下盲目开了一枪,终还是被唐城收拾了。
但唐城怎么也没想到,党务调查科的人会来的这么的悍然。
“想不到我竟折在了这里…”他幽幽的一叹,枪从手边垂落,他很想喊一嗓子,但那股力气到了肺便上不了嗓子,径直透胸便散。
楼下脚步声隆隆,仿佛有人在动手喝骂。
唐城都能想的出,那小子会有多猛。
可惜了啊,二十余载一场梦…
“唐哥?”沈炼辰踹开那些党务调查科的人之后就冲上楼来。
然而唐城已闭上了双眼。
雪白的墙壁上还有一个往下坐身拖出的血痕,更触目惊心的,是苍白的他手边,一个笔画残缺,但清晰可识的忠字,在打开的灯下醒目。
然后又一股血从唐城的腿侧涌出,便要将字迹掩盖,沈炼辰飞扑过去跪在地上伸手将这股热血挡住,同时有大滴的泪水无法抑制的滚滚流出他的眼眶。
“炼辰,上面情况如何?”戴雨民在楼下焦急的问,声音有点颤。
“给我杀,给我杀啊!”沈炼辰嘶吼着重重的捶地泣不成声。
前世今生他见惯了生离死别,然而他没有见过如唐城这样前程似锦,忠心耿耿的男儿,竟是这般的下场。他只晚来了一会儿,他只晚来了一会儿,可他无法埋怨任何人,包括戴雨民。
因为戴雨民从头到尾虽然愤怒唐城的“叛变”,却没对唐城动任何的杀机,他只是愤怒。
而他拉着自己不让自己贸然行动,也并不是要坐看唐城去死,因为他也想不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他只是舍不得自己冒险罢了。
那么沈炼辰此刻又能恨谁?只能恨谁!
冲上来的戴雨民看到这一幕顿时手足冰冷,他僵在那里半响后,当他再看到唐城手边那一字遗书时,竟双腿一软向后就倒。
亏林子方眼疾手快,一步跃上四截楼梯才勉强接住他。
沈炼辰看的清清楚楚,知道他绝非在做戏,话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自己都心疼如斯,而提携照顾栽培唐城为自己手足的戴雨民见此一幕,又怎么会不崩?
“处座!”钱利民冲进来后,接过戴雨民,戴雨民坐上沙发才缓过点神来,他无力的指了指上面,开口欲言,却忽然掩面痛哭。
钱利民顿时疯了,又听上面的弟兄在大喊:“少爷。”
他忙往楼上跑。
等他见到唐城,再见那一字遗书时,也红了眼眶。
楼上楼下,军情子弟和友军弟兄都悲痛难耐,党务调查科那群人除了死的一个,另外五人跪在墙角瑟瑟发抖。
一夜的忙碌和扫尾。
到次日清晨,唐纵刚刚起床,听到下人说有个上尉说是他弟弟的手足,就在门外。
唐纵请人进来后,询问来人姓名。
沈炼辰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卑职军情总部特勤组长沈炼辰,奉唐城长官令,请您前往军情总部有要事相商。”
唐纵闻言一愣,边上的下人先插嘴道:“奇了怪了。”
那厮笑说:“二少爷找我们家老爷,还需要一个外人传信,你想玩什么花头,我可告诉你…”
唐纵却抬手制止了他,并喝道:“滚